?“回太后,正是。” “丞相君倾,丞相君倾……”太后又是喃喃,“她一定是和那君倾一齐去的闵鸾宫,否则闵鸾宫怎会由人随意来去。” 太后喃喃完,立刻急急地唤佩嬷嬷道:“阿佩!赶紧准备准备,哀家要到丞相府走一趟!哀家,哀家要看看是不是那个孩子,快,快!” “是,是!奴才这就准备!”佩嬷嬷听了桂嬷嬷的话后也是一脸一心的着急。 她们三人,根本无一人冷静得下来。 就在佩嬷嬷着着急急地为太后准备出宫穿戴的衣裳时,有人到了这凤鸾宫来。 来人不经通传,便直直进了太后的寝殿,如此,竟也无人阻拦,唯到来人到了内殿时,正忙着帮太后梳头的佩嬷嬷才瞧见来人,惊了一惊,连忙请安道:“奴才见过帝师大人!” 太后立刻转过身来,看向来人。 一身深灰色的衣裳,面容淡漠,正是帝师言危。 寻日里见着言危帝师总是一副疏离模样的太后,此时见着他,竟是霍地从凳子上站起身,而后急切地朝他跑来,跑到他面前后还急急地去抓他的双手,将他的双手紧握在手里后才急切激动道:“阿危,我好像找到她了!我要去找她!我要去看看是不是她!” 不是自称“哀家”,亦不是男女有异尊卑有别,寡居深宫的太后竟与帝师—— ------题外话------ 我受到了姑娘们的深深嫌弃……嘤嘤嘤…… ☆、003、小家伙与小兔子 下雨了。 朱砂坐在临街的窗户边,看着雨帘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淡漠。 这是续断公子的马车行了整整一个昼夜才稍作一日停留的地方,是燕京东北方向一千多里之外的一个小镇,平和的小镇。 朱砂身上有伤,且还忘了所有,她不知自己是谁,又该到何处去,续断公子并未多问她什么,许是看着她可怜,只道是她若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无处可去的话,正好他想要开一个香粉铺子还差一个人手,不若先跟着他做些活儿,待她何时想起了什么再离开也无妨。 朱砂思忖一夜,才与续断公子道了谢,答应了。 因为她的确,无处可去。 一个把自己都忘了的人,能遇上好人已是好命,有个遮风避雨三餐饱腹的地方可去,已算是上天给她的极大恩德,她还能到哪儿去? 或许过了些日子,她也能记起过往的一二来。 朱砂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将衣袖轻轻往上捋了捋,看着自己那缠满了棉布条的手臂,目光阴沉。 她的身上,尤其双臂双手,缠满了这样的棉布条,昨日她拆开了她左手上的棉布条,看到了满手背的伤,虽已在结痂,却看得出这是新伤,加上她现在还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可想而知她之所以缠了满身的棉布条是因为她满身的伤。 这些伤,又是如何来的? 朱砂愈想愈拧紧眉心,她除了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朱砂叹了一口气,将捋起的衣袖放了下来,重新抬眸看向窗外的雨帘。 此时已是黄昏,她已在这窗边坐了整整一个午后,整整一个午后,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将近深秋的天暗沉得很快,愈往北,天暗得也就愈快,加之落雨,不稍片刻,这天色便已黑沉沉地压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已然变得稀少,只留下不知人世情感的秋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天黑了人稀了,朱砂还是坐在窗户边,未有离开。 行人渐稀的街道上,也还有人未离开。 是一个五岁左右大的男娃娃,就坐在斜对面一家今日并未开门营生的包子铺前的屋檐下,不知是坐了多久,朱砂只知,从她坐在这窗户边开始,这男娃娃就已经坐在那儿了。 对面包子铺的屋檐颇为短窄,只能勉强挡着一些雨水而已,雨水顺着瓦楞往下掉,落在小家伙身上,湿了他身上洗得发白袖子还短了一大截的衣裳。 男娃娃面前放着一只竹编的小筐子,这竹编小筐子本可以放在他身边,放在屋檐之下不让雨水淋到,可就像他觉得这般的话路人便会看不到这竹筐子似的,是以他将这竹筐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筐子上边搭放着厚厚一沓儿的枯草,只要一有雨水落到那稻草上边,这男娃娃便立刻伸出小手来将这些雨水扫掉,不让雨水掉落到竹编小筐子里,好像筐子里的东西需要这样的保护似的。 而这男娃娃,一直坐在那儿守着这竹编小筐子,一双大眼睛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的路人,显然是在等着有人来将他面前竹筐里的东西买走。 只不过,几乎无人看过小小的他一眼,更未有人在他面前驻足过。 但他还一直坐在那儿,一直看着从他面前经过的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