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将手往她腰带上移,他若是将手移到她的腰上,她必是要往后退了,手臂尚可,腰腹……可不行。 可君倾既未收回手,也未将手移到另一处,而是将她的双手手腕握住,握得有些紧,朱砂正不解时,只听君倾问道:“朱砂姑娘身上的衣裳可是短褐?” 君倾平日里的语气总是淡漠的,声音也总是平平无波的,可现下,他的语气却是很沉,好像生了什么令他不悦的事情一样。 可就算是有事发生,他也总是淡淡漠漠的,根本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心生不悦的模样,即便有,他也绝不会表现在面上。 可现下,朱砂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语气里的阴沉与寒意。 这是为何? 就因为她身上的这一身短褐? “回丞相大人的话,正是。”朱砂答道,她并不觉得她这般穿有何异样。 她这般穿着,让丞相大人嫌恶了? “可是黑色的短褐?”君倾将朱砂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些,又问,“可是暗绯色的腰带?” 朱砂愣住,再一次定定盯住君倾的眼睛。 他就算摸得出她身上的衣裳是短褐,可他绝不会摸得出她衣裳及腰带的颜色,但他问的话就好像他看得见一样。 不,不是看得见,而是—— 他原本就知道。 可他又怎会知道? 他连她长何模样今日穿的是何衣裳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她衣裳的颜色? 这…… “即刻回清心苑将这身衣裳换下。”君倾在这时松开朱砂的手腕,语气很沉,声音很沉,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容置喙,“换下之后让君华将这身衣裳拿过来给我,行了,回去吧。” 君倾说完,往后退开一步,转身,唤阿褐道:“阿褐。” “汪!”阿褐即刻站起好,摇摇尾巴。 “送朱砂姑娘回清心苑去。” “汪呜……?”阿褐看看君倾,又看看朱砂,根本就不明白这刚刚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忽然间就变得不对劲了。 可不解的又岂止是阿褐,朱砂心中的疑惑与不解更甚,使得她有些急切地出声道:“丞相大人,可是民女身上这身衣裳有问题?” “我虽是个瞎子,但还不至于瞎得穷困到没有银两给姑娘置办衣裳的程度。”君倾停下脚步,并未回答朱砂的问题,而是沉声道,“这身衣裳,朱砂姑娘日后不可再穿。” “请恕民女斗胆!”朱砂在君倾抬脚走回屋子前唤住了他,“可否请丞相大人将这不可穿的原因告诉民女。” 君倾沉默。 朱砂微垂着头,不看君倾的背影,也不离去。 少顷,才听得君倾轻声道:“因为我不需要你保护。” 朱砂猛地抬头。 君倾已抬脚朝屋子方向走去,同时再次吩咐阿褐道:“阿褐,送朱砂姑娘回清心苑去。” “汪!”这会儿阿褐可不敢再迟疑,走到了朱砂身侧,又对她叫了几声。 朱砂站在海棠树下看了君倾的背影良久,即便君倾已进了屋,她还杵在海棠树下不动,直到阿褐张嘴咬咬她的裤脚又对着她喊了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沉默着慢慢转了身,走出了棠园。 直到走回了清心苑,朱砂要抬手推开微掩的院门时,她这才发现她的右手里还抓着一大把的熟透的海棠果子。 左手也亦然。 果子是温热的,被她的掌心捂得温热。 进了苑子进了堂屋,朱砂将双手里抓着的海棠果子放到桌上,只见十数二十颗果子里,有一颗只红了些微还满身青黄的果子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出。 朱砂伸手将这颗青黄的果子拈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