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姬灏川又问。 沈天皱眉,“不是秦县县令送他来的?” “是卞国太子。”姬灏川声音冷如寒霜。 沈天震惊得忘了说话。 “我国如今还没有能与卞国抗衡的能力,若还是腹背受敌——”姬灏川没有再往下说,但就算他不说,沈天也再清楚不过。 “下臣明白了,只是……”沈天的眉心还是紧拧不放,“如今帝君重新任用君倾为相,已生民怨,下臣担心——” 然,沈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姬灏川抬手打断,“沈侯不必担心,就算沈侯不说,孤也知道此事绝不可长久。” “不过三个月而已,这已过去的三个月,只当是孤重新认识认识这位君丞相。”说这句话时,姬灏川的眼神不只阴沉,更是狠厉,“四年前,孤能赢,而今四年后,孤亦不会输。” “下臣必为君命是从!”沈天立表忠心。 姬灏川这时终是转了身来看向沈天,面上神情也缓和了下来,不仅缓和,且还温和道:“沈侯与沈将军对先帝与孤的忠心,孤从不曾疑,今日天气不错,沈侯陪孤在沈侯府上走走如何啊?也顺便与孤说说今次去雍邑的见闻。” “下臣荣幸之至。”沈天立刻朝姬灏川做了个请的动作,“帝君请!” 沈天陪姬灏川缓步走在府中的花园里,不谈国事,而是说些寻常小事而已,走着走着,只听姬灏川随意问道:“方才那名为朱砂的女子,只在孤面前,沈侯也不打算说实话?” “帝君恕罪!”沈天迟疑少顷,才惭愧道,“并非下臣有意隐瞒,而是……家丑不外扬罢了,那女子……哎,实不相瞒帝君,是下臣年轻时在外一时风流,留在外边的血脉,一年前才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府上来的,只是这从不曾亲近过的女儿,心底总有隔膜,且她的性子着实不讨人喜,她母亲又疯癫,是以这一年过去了,下臣还是未能从心底接受她们母女。” 姬灏川面前,沈天倒是没有一句假话。 “她是沈侯的女儿?”姬灏川微微拧了眉。 “让帝君见笑了。”当面说及丑闻,便是行伍出身的沈天也会觉尴尬。 “沈侯确定?” “帝君这话是何意?”沈天诧异地看着姬灏川。 “没什么。”姬灏川浅浅笑笑,“只是孤有些好奇沈侯的女儿怎的和君相走到了一起。” “下臣压根不知此事!”一说到此事,沈天即刻暴跳如雷。 “沈侯要将女儿嫁与君相?”姬灏川似乎很关心自己朝臣的家中问题。 “绝无可能!”沈天斩钉截铁。 “这世上似乎还没有君相想而得不到的东西,人也一样。”姬灏川还是笑得温和。 “那下臣宁可杀了她!”沈天的神色骤然间变得狠绝。 “沈侯莫冲动,总归是沈侯的骨血,莫得沈侯日后后悔。”姬灏川劝沈天道,“那朱砂姑娘不过私托了终身给君相,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未有一纸婚书,还算不得真,沈侯大可在君相正式与你说及此事之前将她许配人家,这岂非更妥当?” “帝君此法好是好,只是以君倾那般狠毒的心,这无异于下臣让娶了那不孝女的人家家破人亡。”沈天的脸色是一脸的愤恨,忽然间,他转到了姬灏川跟前,朝他深深躬下了身,“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沈侯这是作甚?平身了说话。” “下臣,下臣……”然沈天迟迟说不出口,似乎他要说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似的。 “这里无旁人,沈侯但说无妨,孤不怪罪沈侯便是。” “敢请帝君将那不孝女纳入后宫之中!”沈天将腰躬得极低,说着只有他们两朝都为重臣的沈家人才敢说的话,“无需给她身份,亦无需将她瞧上一眼,让她老死宫中即可!他君倾始终要忌惮帝君!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就算不喜,可这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