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拿木板帮她们钉了扇很简易的木门勉强关着。晚上睡觉时,她们要拿些叉子木棍在这扇木门后面死死顶住,防止别人推开进来。哦,对了,她们当时住的还是黄泥砖瓦片房。你知道的吧,就是那种很大块的黄色土泥块砌成的……” 湛树修:“我知道,你不用跟我描述解释。” “好。”刘湘君顿了顿,接着道,“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穷,大部分人都还是在农村种庄稼,聪明点的就出外工作赚钱了。言言的父母算聪明的了,在城市内开了间小杂货店,带着两儿子在外生活,偶尔寄点伙食费回老家,但即使这样,她们家的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 “言言说,没办法,孩子多,要吃要穿要上学要交‘超生费’。偶尔寒暑假她会到城市看望她父母,边帮忙卖东西边帮忙照顾弟弟……可是,她记忆最深目睹最多的是她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且每次吵的原因都是因为钱,她除了在一旁吓得直哭以外什么办法都没有。” “挺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是不是?我当时听了都替她觉得难受。”刘湘君讽刺的笑了笑,随即又沉声道,“可我没想到更可怜的还在后面。” “言言有个叔叔,他叔叔有两个孩子,夫妻俩在外工作,孩子带在身边抚养。言言十岁那年,她叔的孩子也开始上学了,上学要接送,夫妻俩工作没时间,因此要让她奶奶上去帮忙。言言姐姐考上了镇上的学校,住宿在校不回家没关系,可言言和她妹妹还在家没人带啊,她父母又没能力将她们两姐妹也带到身板抚养。言言说她奶奶当时也是左右为难,哭得不行。言言看得不忍心,就劝她奶奶上去带她叔的小孩了,说她和妹妹在家会好好的。没办法,她奶奶委托邻居帮忙照看两姐妹就上去了。” 刘湘君一顿,缓道:“dylan,言言对房子的执念就是从她奶奶离开的这段时间产生的。” 湛树修一凛:“发生什么事了?” “言言说,有天晚上深夜,刮大风下暴雨,还伴着电闪雷鸣,特别的恐怖。她和妹妹睡一张床上,两人都吓得抱一起不敢睡。因为土房子墙壁早前就出现了裂缝,她们怕房子会被这大风大雨刮倒塌了。两姐妹睁着眼祈祷大雨快点停,结果雨非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了,屋顶上的瓦片都有些被风吹到地上摔碎了……两姐妹终于吓得受不了,起身打伞摸黑去敲邻居家的门,求邻居收留她俩一下,雨停了她们立刻就回家……” “邻居看得不忍心,可怜她俩,就腾了张床出来让她们睡了,让她们天亮再回去。言言说,她奶奶离开那么久她没哭过,唯一就那天晚上她和妹妹睡在别人家床上,她一个人偷偷哭了,一晚上都睡不着。”刘湘君吸了吸鼻子,“事实上,我们和言言认识那么久都没见她哭过,但说起这事时她仍然忍不住想哭。” 湛树修哑声道:“我明白了,谢谢。” “你明白了,可言言的父母都明白不了。”刘湘君讽笑道,“因为这事,言言特别渴望有一个坚固稳定的家。前几年她老家房子终于推倒重建和装修好后她特别高兴,拍了一堆的照片发给我们显摆嘚瑟。她觉得她最大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有了根,可以不用再怕漂泊和风吹雨打。结果某次她因为婚姻的事和父母吵了起来,父母跟她说她要是不结婚她以后就没地方去了,家里的房子和东西都是留给儿子的,女儿是没有份的,她不结婚待在家里是要被赶的,言言整个人都懵了。” 湛树修怒道:“他们说得太过份了!” “过份……却也是实情吧!” 湛树修:“……” 确实是,和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一样,在他们这地方都是公认的事情。女儿到了适婚年龄不嫁,儿子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再住在家里是会被人说、被人指指点点的,就连亲生父母都会嫌弃。 “dylan,”刘湘君语重心长道,“这样的生长环境导致了言言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对于金钱和房子的渴望和执念超过了一切,可她又特别的理智,清楚明白只有靠自己奋斗努力得到的才是她的,她才能用得、住得安心。因为你们那的封建思想,她对婚姻也特别不抱希望。她有一个同学很早就嫁了,想要儿子,却连生五胎都是女儿,家庭又不富裕,她同学崩溃了,夫家的人也崩溃了,这同学找言言哭过,因为养不起把其中两个女儿送人了,同学舍不得。言言把她骂了一顿,她反复只能跟言言说一句没办法,再生不出都该离婚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