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那可都是太太的心腹!平日养的比一般小户的千金小姐还要好,怪不得芸姑娘穿着锦绣,气质不凡。 “刘娘子,你瞧这个。”芸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张兰兰,张兰兰接过来一瞧,是一块上好的锦缎,绣着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那牡丹正是依着先前张兰兰亲手描绘的绣样绣成的。 可这花……很是不对劲。 “娘子也瞧出来不对了吧?”芸姑娘苦笑一下,道:“不瞒娘子说,那锦绣坊正是我家太太的陪嫁。太太素日对刺绣颇有心得,那日王掌柜差人送来了新的绣样,说是极为罕见精美,太太瞧了赞不绝口。我瞧着娘子的绣样画的好,做成衣裳定极受欢迎。便向太太讨了这批衣料的制作差事,想在太太面前博个头筹。可谁知道……真真做起衣裳来,才知道这绣样的不凡。” 胡氏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只是听丈夫的话,陪同芸姑娘来寻人,现在听见她这么说,不禁好奇,问道:“有何不凡?难不成江南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来?我瞧着这绣样虽然精美传神,可也并非极难的。” 芸姑娘叹了口气,道:“刘娘子的花样确实并非靠繁复取胜。恰恰相反,每朵花儿的笔墨不多,却都活灵活现,仿佛每个花瓣儿都是活的一般。起初我也是同胡嫂子一样的想法,认为不难。可当第一批绣样成品交到我手上时,我却发现,成品和刘娘子的绣样,真真是不同的。你瞧。” 芸姑娘从怀中掏出画着绣样的纸,将纸与帕子并在一处,叫胡氏仔细看:“你瞧,这花啊叶啊,都能绣的一模一样,可唯独这颜色……却没人能配出来。我寻了好多家丝线染坊,试了无数次,却都没成。” 胡氏仔细一看,绣样与成品确实颜色不同。同样一朵花,配色的些许差别,会让整朵花的效果天差地别。 张兰兰愣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想到芸姑娘是因为配不出花朵的颜色而来找她的。在张兰兰看来,这个时代的染料颜色虽然不如现代丰富,不过经过她的调色后,勉强能配出九成她想要的颜色,可她没想到,她认为最简单最基础的调色,竟然难倒了整个江南的染坊! 芸姑娘说着,眼中竟落了泪,泣道:“当初是我求着太太将这差事交给的,若是我做不好,定是要辜负太太的,还请娘子帮我。” 张兰兰见不得这芸美人儿哭,忙道:“好说好说,当初画的时候,我倒是将颜色这茬事忘了,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 芸姑娘见张兰兰这般好说话,喜不自禁,忙叫人将院子中那三口大箱子抬了进来。一口箱子中装满了上好的衣料,一箱是书籍笔墨,一箱是胭脂首饰。 “这是给娘子的谢礼,还望娘子万万不要推辞,一定要收下。”芸姑娘诚恳道。 张兰兰瞧着那三箱东西,真真都是好东西,不愧是大户人家,果然大手笔!起初张兰兰还有点不明白为何芸姑娘找她配个色还要如此大动干戈的亲自来,还带着这么厚的礼。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张兰兰觉得普普通通的调色手法,那可是古今中外无数人智慧的结晶,放在如今这个时代,真真是独门绝技,足够开山立派了。 本来张兰兰还觉得一下子接受人家这么重的礼有些心虚,可想明白这一层后,便坦然收下。此刻她若是推辞不收,那才叫芸姑娘心中忐忑、左右为难呢。 见张兰兰大大方方收了礼,芸姑娘一颗提起的心放下了,暗道这刘娘子果然是个爽快人。双方商谈相关事宜,约好待调好色后,芸姑娘再付给张兰兰五十两酬劳。 “不知芸姑娘何时要我去调色?”张兰兰道。 芸姑娘急切道:“若是娘子得空,自然是越快越好!” 张兰兰一合计,她早些调好色,好让那些绣样早日做成衣裳,这样她还有分成可拿,想必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左右闲着没事,眼见着五十两银子要入账,张兰兰便立刻答应下来,约好两日后便进城去锦绣坊调色。 芸姑娘大喜过望,张兰兰亦是很高兴,轻轻松松调个色,五十两银子入手,还知道了个赚钱的新门路! 谈妥了事情,芸姑娘便要赶着回去。刘秀这才得空与干娘胡氏说上几句话,胡氏笑道:“兰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