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喊:“秀秀,快跟娘回家,娘不骂你。” --------- 深夜的风刮在身上,仿佛能吹进人骨子里。刘秀慌慌张张,边哭边沿着小河跑。此时她理智全失,只知道自己点了房子,闯了大祸。 刘秀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栽了个跟头,滚了一身稀烂的河泥。用胳膊撑着想爬起来,可胳膊却跟脱力了似的,整个人栽倒在泥里。 “呜呜呜……娘,我闯大祸了。”刘秀伏在地上大哭起来,“我把房子点了,还把粮食和柴火都烧了。我……我真是赔钱货丧门星……呜呜呜……” 哭了不知道多久,刘秀脑子乱七八糟,一会想着娘暴跳如雷毒打自己的场景,一会又想着一家人没粮没柴在冬天饿死冻死的惨状。恍惚中,刘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宽阔的河面,止住了哭声。 河水平静的流淌,在月光下翻起点点鳞光。刘秀慢慢的向河水走去,仿佛只有这河水才能消除她所有的烦恼和恐惧,只要跳进河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用再怕母亲的打骂,不用提心吊胆怕被卖掉,不用面对家人对自己烧房子的指责。 是的,只要跳进河里,一切就都解脱了。 此刻张兰兰沿着河边焦急的跑着,依她对刘秀这孩子的了解,她真怕刘秀做出什么傻事来。 忽地,张兰兰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慢慢朝河岸走去。 “秀秀!”张兰兰大喊一声,拼了命往前跑。 刘秀仿佛抽干灵魂的木偶,对张兰兰的呼唤毫无反应,眼里只看得到波光粼粼的河边,一心只想着只要跳河就可以解脱了。 张兰兰见刘秀不理自己,反而往河里走,急得恨不得多长几只脚。 “秀秀,别做傻事,娘不怪你!”眼见刘秀就要走到水边了,张兰兰边跑边喊,“房子没了可以盖,粮食没了可以买,秀秀,你是娘的心尖尖,你要是没了,娘也不活了!” 刘秀忽地停了脚步,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远处跑来的母亲。 张兰兰一见她停了,拼了老命的冲了过去,一把将刘秀从水边扯了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有那么一瞬间,张兰兰几乎以为自己要失去这个乖巧可爱的便宜女儿了,幸亏自己及时赶到,万幸! 张兰兰抱着差点失去的女儿,泪水滚滚而下:“秀秀,你个傻孩子,你要是跳了河,你是要叫娘一辈子心里不安生。娘又没骂你,也没怪你,你自己是跑什么” 刘秀恍惚中,只觉得自己被人抱着,冰冷的身子渐渐被温暖着,抬头看见母亲哭正哭的伤心,忽地觉得心里一颤,回过神来,大哭起来:“娘,是我的错,我烧了咱家的房子,烧光了过冬的口粮,娘,是我害了大家,你把我卖给贩子吧,换点银子买粮食给大伙过冬。” “你这傻孩子。”张兰兰死死抱着刘秀,哭的更厉害了,“说什么傻话,小孩子家家的操心什么银子,那是大人的事,知道不有娘在,饿不着你们这群小崽子,以后你再这么乱跑,仔细娘拿个绳子给你栓上,绑娘裤腰带上。” “呜呜呜,娘,都是我粗心大意,你打我骂我吧!”刘秀死死抱着张兰兰哭道。 “傻妮子,娘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又不是故意的,以后做事仔细点便是。”张兰兰用袖子使劲抹了抹刘秀的脸,道,“再说了,房子粮食已经没了,打你一顿东西也回不来,娘还要留着力气挣钱给我秀秀买肉吃呢。” 刘秀这次又惊又怕,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姑娘,真真是受了惊吓。张兰兰好一通柔声软语,才将刘秀安抚下来。 “秀秀,跟娘回家。”张兰兰死死攥着女儿的手,生怕眨个眼,刘秀就没了。 张兰兰领着刘秀回家,打了水给刘秀擦洗干净,换了干净衣裳。刘秀原本住的是最破的房间,这会烧个干净,张兰兰索性就叫刘秀跟自己住。 刘秀迷迷糊糊乖巧的任张兰兰收拾,而后张兰兰铺了床,哄着刘秀睡下,这才草草洗漱,抹黑上床。 刘秀已经睡着了,张兰兰轻手轻脚的躺在她旁边,借着月光洗洗端详着这个便宜女儿。 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翅膀;小巧的嘴唇轻轻抿着,鼻子又挺又翘,睡着的刘秀,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这么漂亮的孩子,放在现在,都能当个小童星了,可惜投胎投的不好,摊上原身这么个极品娘。 张兰兰叹了口气,心疼直哆嗦。 刘秀睡的极不安稳,张兰兰帮她掖好被子,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刘秀的后背,口中轻哼着摇篮曲,满眼宠溺。 幸亏自己来了,张兰兰偷偷在刘秀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 天亮前,刘裕刘俊都回来了,得知张兰兰已经寻得刘秀回家,都松了口气,各自洗漱休息。 张兰兰有心事,天刚亮就醒了。刘秀还在睡,张兰兰穿好衣服,从砖缝里取出藏着的钱清点了一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