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在生活中去重新寻找到自己,这个人就是犟脾气,很难说得通,我知道老鹰洞的事儿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那天傍晚,小白炒了几个菜,这丫头也挺好的,饭反正多做一份,你们爱吃不吃,到时间就收走。我坐在院子里喝着啤酒,查文斌则在一旁自己用煤球炉炖粥,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说道:“你是不是存心的?没看见人给你饭菜准备妥当了,非要一个人烧什么小灶。”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吃你的,我吃我的,谁也不碍着谁。” “我说你是不是太矫情了,有必要吗?”这时,袁小白拿着碗筷也走了过来道:“小忆,别理他,爱吃什么吃什么去,老娘还懒得伺候呢,来我们吃自己的。” 我放下啤酒瓶子对她说道:“我说你也是的,脑子怎么跟他一样都转不过弯来,这地儿哪好了,能比得了你袁家公馆还是美国公寓啊?跑这儿整天受人白眼,你俩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她没好气地说道:“吃你的,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这俩人就是这么个状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互相不说话,不干涉,不来往。好歹几年前也是一个坑里的战友,咋就成这样了呢?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他俩拉一块儿,把话挑明了,不然我看着都难受得想去死。可是这俩货吧,一个脑子缺根弦,一个脑子一根筋,这话说不是一路人他还真就不进一家门。 那阵子我也几乎不怎么回家,大约是半个月以后,钭妃找上门来了。 啥事呢?原来是她姐和她爹妈要做百日,人死满一百天,按照习俗孝男孝女要办一桌酒菜接亡灵回家受香火,俗称“叫饭”。到午后或傍黑,后辈子孙及亲友们再拿香纸到坟上焚烧,称为“敬百日”。 钭妃是个女生,哪里懂得这些,再说眼下她不还是我干妹妹么,跑来找我商量倒也在理。我瞟了一眼查文斌道:“这事儿你在行啊,我可一窍不通。” 这活儿查文斌是不会拒绝也是不能拒绝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瞧瞧,于是一合计,明天准备去一趟上安村,因为她家也没人了,寻思着就我们这几个凑凑给她办个一桌算了事了。 按照规矩,人死后第一年要有:做七、百日和周年,然后是三周年和十周年,这些都是重要日子。百日本来就是个祭奠的伤心时刻,人也不多,我和查文斌,小白和钭妃,因为没大人张罗,我爹和我妈算是以干亲的身份过去,另外请了当时帮忙抬棺材和治丧的,总共也就两桌子。一大早的男人们负责买菜,女人们负责做饭和折元宝,我和查文斌则去坟山上瞧瞧。 老钭家的两座坟是在一块儿的,老钭和女人一座合葬墓,钭笑单独一座在左边,地址是老钭生前花了一百块钱给人买的,原先是片废弃的庄稼地,在个竹林里面。 去的时候我和查文斌就发现了问题,那坟的周围不停的有蚂蚁进进出出,当时查文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对我说道:“老钭给自己找的这块儿地不咋样。” 我是不懂风水,可这蚂蚁都是从坟里往外爬,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它们手里举的八成就是老钭身上的肉吧,我抬脚顺时踩了几下道:“你当时没给看?” 查文斌摇头道:“地儿是他自己选的,死者为大,遵从他生前遗愿也是应该的,不过这里不是个聚阴地,老钭怕是时间久了会睡不安生,你先跟我回去再说。” 回到家中查文斌也不打哈哈,直接问那钭妃道:“你爹最近有没有给你托梦啥的?” “托梦?”钭妃支吾了一下道:“有是有,我就有点怕没敢说,前阵子我梦到他和我姐说有虫子咬他们,给我吓醒了好几回。” 我一听,那还真就是了,也就照实说了:“是有一堆蚂蚁在那,文斌的意思是要不就给挪挪窝,你是唯一的亲人,这事儿得你做主。” 钭妃哪里有这经验,只看向我爹求拿个主意,我爹那是什么脾气,从来就不信这套的,直接嚷嚷道:“睡不安生就挪挪,活人还晓得晒晒被子呢,死人挪个窝就咋了?” 查文斌道:“倒也不用挪窝,把坟起了,棺材掉个头重新葬就是了。” 我爹不信:“神神鬼鬼的,掉个头就没蚂蚁了?” 查文斌也没有跟他辩解,他也知道我爹那脾气,只是对我爹说道:“叔,我跟您这么一说您就明白了。您见的多,山上地里也都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