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起来。 打了水,他走回罗衣的身边,一手抱了瓦罐,一手挽住她的手臂,就往河堤上方走去。 他高高抬着下巴,看向躲在树后,站在河堤上,三三两两的男子们。 满脸的幸福与甜蜜,全是对他们的回击。 那些人不禁嫉妒得扭曲了脸。甚至手指抠进了树皮里,把树皮都一块块地掰下来! 他的妻主也太好性儿了吧?他的头发都被烧了,如此无用,如此软弱,如此丑陋,她居然都不嫌弃他?! 回到车上。 于父已经等了许久了,早就不耐烦了,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对方尽颇有怨气,一看到方尽就呵斥起来:“做什么去了?这么慢?晚儿去找你,你还敢磨蹭!别仗着晚儿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骄纵张狂起来!” 罗衣打断他:“父亲!”她指了指方尽仍然潮湿的衣服,以及被摧残的头发,“他被人欺负了,才回来得晚。” 于父看到他那一头长短不齐的头发,顿时愕然。 “父亲,咱们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您不帮他讨公道,还骂他,您到底是哪边的?”罗衣不满地道。 于父“噌”的站起来,一把挥开车帘,站在马车上,叉着腰就骂起来:“哪个不要脸的心肝肚肠都烂了的贱货,居然害我女儿的夫郎?他胆子小得老鼠一样,骂一百句也不敢还口的,得罪谁了,你们要欺负他?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对这样的孩子下手,也不怕烂了手!我呸!” 他这一骂,就没完了。 站在车下的方尽,满脸愕然。完全没想到,于父竟然真的会为他出头。又听着于父骂人,觉得他真厉害,渐渐竟有些佩服起来。 于父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全是被罗衣和方尽给刺激的,但他又不好说出口,憋了一肚子的怨愤。这时找了机会,一通大骂,总算是消下去几分。 众人被他骂着,也不敢还口,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只有于父大声叫骂的声音。 终于,于父骂累了,一甩车帘,坐了进来。 方尽连忙将浸湿的帕子递过去,给他擦脸。 于父擦了把脸,精神了许多,又看向方尽,拧眉道:“别人欺负了你,你别闷不吭声,该骂就骂回去,需要动手的时候也别客气!要不然,你丢脸事小,我家晚儿丢脸事大!记住了吗?你不仅代表你自己,你还代表着晚儿的脸面!”他将方尽又是一通训。 方尽感激他刚才为自己出头,这会儿他训自己,也不觉得怎样,恭恭敬敬地听着,还拿水给他润口。 于父出了一通气,又摆了父亲的架子,这才消停了:“算了,懒得说你,叫晚儿教导你吧,免得又责怪我管她房里的事。” 说着,斜了罗衣一眼。 罗衣笑嘻嘻的:“多谢父亲。” 正歇息着,就听到远处渐渐传来些不一般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了,听起来像是仓皇逃跑的声音? 众人连忙下了车,朝动静的来处看去。 就见数十辆马车混着涌动的人群,朝这边涌来,腾起了漫天的烟尘。哭声、叫喊声掺杂在一起,显得异常凄惨。 等离得近了,便看到有人被挤到,跌倒在地上,然后便再也起不来了,等人群涌过,徒留一具尸体在那里。 看着这幅景象,众人皆是面色大变。于母上前,拦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逃什么?” 被她抓住的那人,急急甩着胳膊,想要走脱。但被于母抓得牢,一时走不脱,不得不解释起来:“梁军打到周城去了!你们也是去周城避难的吧?别去了,快逃吧!” 他急急说完,便奋力将于母一推,随着人群往前跑去了。 于母愕然。 其他听到这番话的,也都愕然。 也有其他人像于母一样,跟他们打听了消息,等人群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