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往外走去。 有才忙跟出去:“娘,你去哪里?” “找他们算账!”罗衣说道。 她迈出门,就看到在院子里喂鸡的小婉。她往常喂鸡,都是挖了虫子,往鸡窝里扔。这会儿气不顺,就把虫子揪成一段一段,往鸡脑袋上丢,力气还不小。 母鸡们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甚至扑棱着翅膀去吃虫子,倒是吃得开心,把小婉气得不行:“就知道吃!没良心!跟哥哥一样!” 于有才:“……说我什么呢?” 小婉扭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他一声,不说话了。把手里的虫子全都丢鸡窝里,然后朝罗衣跑过去:“娘,你们说完了?” “洗手去。”罗衣拧着眉头,闪身避开她。 小婉撇撇嘴:“你跟小卉姐姐一样,穷讲究。” “就讲究。”罗衣驳道。 小婉轻声哼着,跑去洗手了。 “娘,真要去吗?”有才有些紧张地道。 他还记得之前在江城时,跟苏家的那些过节。那时,他吓得不行,老是以为娘要带着他们一块去死,或者娘要离开他们了。现在,那种恐惧再次笼罩头顶,让他嗓子艰涩,话都说不顺畅。 “如果我不去,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罗衣问他,“我不卖设计图了吗?我以后都要缩头缩尾的吗?那时候他们就不找你麻烦,就不说我们闲话了吗?” 有才一怔。 “不,到那时候,他们说的更难听!”罗衣轻轻抬着下巴,神情冷然,“我们越退让,他们越以为我们怕了他们,越以为拿住了我们的把柄,越要拿捏我们!” 有才咽了下唾沫,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他脸上带着苦涩,说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生意做不过别家,怎么怪我们?如果真想做好生意,为什么不来跟娘谈买卖,把设计图买过去?使这种手段,好卑鄙!” 小婉洗好了手,匆匆跑过来,抓住了罗衣的手:“娘,我洗好了!” “还疼不疼了?”罗衣低头问道。 小婉点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疼,好疼,全身疼。” “你今天帮了哥哥,娘要夸奖你。”罗衣缓声说道,见她脸上露出喜色,立刻又道:“但你年纪小,没什么本事,一不小心就会自己也搭进去,还要你哥哥救你,实在愚蠢。下次,记得叫人,不要自己上。” 小婉听了,却不服气地道:“我没要哥哥救,是我救了哥哥,我咬了坏人的腿,他打不过我,还求饶呢!” 罗衣一时居然语塞。 她想对她说,这次是侥幸,人家没把她当回事,她才能出奇制胜。但大部分情况下,她一个小丫头,是打不过大孩子的,更别说一群大孩子。 但小婉这个年纪,肠子是直的,根本不会为未发生的事去担忧,更不明白假设的意义。她只会想着,她明明打赢了,娘为什么要说那么奇怪的话? “那你疼不疼?”想了想,罗衣换了个问法,“头皮疼不疼?秃了没?丑不丑?小卉还和你玩吗?” 小婉顿时垮下脸。一张精致的小脸,苦得什么似的。 她看向有才,居然颇嫌弃地道:“都怪哥哥,哥哥没用,还要我来救。” 有才气得鼻子都歪了:“谁要你救了?我喊你走开,你听见没有?” “哼,哥哥没用。”小婉扭过头,不看他。 有才气得什么似的:“这次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但下次不用你出手!” 今天她跟人打架的时候,他都吓死了!钱良山那一脚踢出去,把她踢出去好远,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他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她还敢说这样的大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