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一个坐在树下刻积木,一个咯咯笑着荡秋千。 等到傍晚时分,于有才推开门回家,就见妹妹居然站在秋千上,两手抓着绳子,一边尖叫着一边高高荡起。 他吓了一跳,连忙奔过去:“你怎么这样大胆?!” 四下扭头,不见罗衣,就喊道:“娘!小婉站在秋千上了!” 罗衣在灶房里做晚饭,闻言擦了擦手,起身走出来。看着站在秋千上,一手抓着秋千的绳子,一手用力推于有才,就是不肯从秋千上下来的小婉,她笑道:“秋千这样低,摔也不怕痛,你慌张什么?” 于有才道:“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她从前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怎么了?” 从前于大年还在的时候,小婉整日跟个鹌鹑一样,别说这么嗷嗷叫着荡秋千了,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 这才多久的工夫?怎么胆子就大成这样了? “她爱玩嘛。”罗衣不以为意地道,“跟胆子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爱玩不是孩子的天性吗?再说,不仅是孩子,大人也爱玩啊! 瞧瞧苏立贤,二十六七的年纪了,还天天骑马射箭,喝酒玩女人,沉浸在富贵温柔乡里不可自拔呢。 于有才说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觉得一切都变了,生活变化得这样大,娘不是娘,妹妹不是妹妹。 “哎哟!”忽然手背上被挠了一下,他痛得松开手,怒视着小婉:“你又抓我!” 小婉睁着大眼睛,瞅了他两眼,忽然又抬起手,朝他手上挠过去。 于有才这次躲得快,没被她挠到。但他生气了,把袖子一挽,就将小婉夹在咯吱窝下面:“好哇!你胆子大了!敢挠我!我要把你的手绑起来!看你还怎么挠人!” 他三两下掰开小婉的手,将她夹得紧紧的,就往屋里去。 小婉嗷嗷叫:“娘!娘!” 罗衣笑盈盈地道:“我可管不了你哥哥,他是咱们家的男子汉,顶门户都靠他呢,我哪敢惹他?” 于有才胸脯一挺,夹着小婉就进了屋,丢床上收拾她去了。 听着儿子的唬吓声,女儿的尖叫声,罗衣笑着回了灶房。 一转眼,到了跟苏立贤约定的日子。 清早,苏立贤坐在马车里,来接罗衣。 看着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婉,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还带着她?” 她就不怕把女儿吓坏?这小丫头的胆子那么小,动不动就一汪泪,她到底是宠女儿,还是不在意女儿? “你把她交给我,我让府里的仆妇带着她。”苏立贤说道。 他们今天要打赌,过程会很激烈,也很热闹。有个动不动就哭的小丫头片子在旁边,实在煞风景。 小婉听懂他的话了,立刻抱紧罗衣的脖子,怎么也不松开。 两只小腿甚至夹住罗衣的腰,整个人扒在罗衣身上,任谁扯都不下来。 苏立贤看得好笑:“今儿胆子倒是大了些。” 罗衣抱着小婉上了马车:“别的都好,就是不怎么说话。” 她是不会把小婉交给外人照看的。 这年头,女孩儿不值钱,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别人肯好好照看她女儿才怪。 何况,小婉的胆子一直不大,又很没有安全感,让她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对她有利无害。 苏立贤见她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大不了玩起来的时候,叫仆妇把她抱远点,别碍着他们玩就是了。 上了马车。 小婉坐在罗衣的腿上,两手圈着她的脖子,偷偷瞄着苏立贤。 如今家里没有了于大年的威胁,小婉的胆子一点点大了起来。或者说,从前被压抑的天性,慢慢崭露头角。 她胆敢站在秋千上荡着玩,还敢挠于有才,是个相当大胆又泼辣的孩子了。 从前见过苏立贤,没从他这里得到过伤害,让她不是那么怕他。几次三番的见到他,就很好奇,总是偷偷瞄他。 苏立贤觉得有趣:“今儿胆子还真是大了?” 掏出两个银裸子,又逗她:“说两句讨巧的话儿,这两个银裸子就赏你。” 小婉像是受惊的猫,一下子躲到罗衣的怀里。 苏立贤忍不住笑道:“才夸你胆子大,这就跟老鼠似的了。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罗衣便也笑,逗着小婉道:“你说,苏公子长得真俊!你说了,他就给你一粒银裸子,回头可以买许多苹果,买烙饼,买烧鸡,还可以带哥哥去吃好多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