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痛不可当,一颗心像被人狠狠攥住,就连呼吸都不畅快。 直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陆医生,你没事吧?” 是那个同事。 同事觑着他,说道:“那是人家老婆啦,而且还怀孕了,你该忘的就忘了吧。再说,你女朋友哪里不好?长得漂亮,人又温柔风趣,还很贤惠。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朋友,我天天烧香拜佛,你还不知道珍惜……” 他罗里吧嗦,陆逊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闭上嘴。 “帮我请个假。”说完这句话,陆逊转身走了。 罗衣今天回家有点晚。 她主持的那个频道,慢慢有点人气了,虽然增长的不多,但是每天都有稳定的增长。电台里的前辈们都夸她,说她有办法,是块好料子。领导也夸奖她,让她好好干,并且允诺一年后给她调到好一点的频道。 说着说着,不知道谁提议的,下班后一起聚餐。吃完饭后,又一起去唱了歌。 有吃有玩,罗衣很高兴,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家。 哦,回到了陆逊的家。 拿出钥匙,拧开门,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罗衣有点惊讶,进门后,往沙发上看去。就见那里毫无形象的躺着一个人,外套都没脱,拧巴着穿在身上,头发乱糟糟的,在沙发上蹭得一点造型都没有。他一手举着酒瓶,往嘴里咕咚咕咚灌着。 茶几上,地板上,横着竖着许多个空酒瓶。 “喂,你怎么了?要自杀啊?”罗衣放好外套和包包,走过去戳了戳他。 喝这么多酒,不怕酒精中毒啊? 陆逊停下喝酒,转过头来看她。 他的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像是哭过的样子。看了她一会儿,他把头扭回去,继续灌酒。 罗衣挑了挑眉,伸手把酒瓶夺过来,跟他开玩笑:“怎么?失恋了?我也没甩你啊?” 不知道是夺酒瓶惹到他了,还是她的话惹到他了,他紧紧抿着唇,冷冷怒视过来。 “给我。”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哑着嗓子道。 罗衣看了看满地的酒瓶子,说道:“你不能喝了。再喝要出事的。” “我说给我!”他忽然提高音量,狠狠瞪着她,目光中充满憎恨,像要将她刺穿两个洞一样。 罗衣直直迎上他的锐利眼神,掂了掂酒瓶,笑了一下:“给你也行。你先把遗嘱写了。你死后,你名下的财产归谁?如果给我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 陆逊一下子站起来,他的脸上充满怒气,抬手攫住她的腮帮子,用力地捏住,直到她娇小软嫩的脸被他捏得变形,他才哑着嗓子,用充满痛苦的声音道:“你怎么这么可恨?顾琳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 就因为她,他被阿笙误会了。阿笙临走之前,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居然还来惹他! “我上了你的当!”他无比后悔地道。 他就不应该相信她。 他就不应该跟她保持君子风度。 她敢破坏阿笙的生活,他像以前一样给她点教训,她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 他不该答应她的要求,不该受她挟制。 罗衣被捏得有点疼,她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腕,在穴位处一按,轻轻松松把他的手拿下来:“谁又招你了?又把罪名怪到我头上?” 其实不用问。能把他弄成这样子的,除了他的白月光顾言笙,不做第二人选。 罗衣也就是随口一问。 陆逊被她拿开手后,没有再碰她,他踉跄一下,又倒回了沙发上。 随手摸了个酒瓶,往嘴里倒了倒,什么也没倒出来,一扬手,把空瓶子摔了出去。 满地的狼藉,刺痛了他的眼。他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 他捂住自己的眼,声音哽咽:“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再坏一点?为什么不把傅北城抢走?你抢走傅北城,阿笙就是我的了。” 他努力克制着,但还是能听出来他哭了。 罗衣沉默了一下。 她有点同情地看着他,想了想,说道:“陆逊,你是个胆小鬼。你喜欢我姐姐,却不敢光明正大地去追她,眼看着她跟别人在一起,过得不快乐,你居然也不敢表明心意,只是默默守候在一旁。你自己软弱,就别怪我姐姐不喜欢你。” 搞不好,顾言笙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她。 陆逊的身子僵了僵,不稳的呼吸声也顿了顿,然后说道:“她喜欢傅北城。深深爱着他。我不能破坏她的幸福。” “嗤!”罗衣走到沙发前,拿开他捂着眼睛的手,直直看着他,“你怕你表白之后,你们连朋友也做不了,是不是?” 陆逊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一时竟无法直视她,他别开眼睛,冷冷地道:“你懂什么!” 罗衣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她,微微俯下身:“我不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