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达则懒洋洋起身,挪了几步,在离一美远些的地方趴下。 一美又问:“怎么了?” 周小明不说话,只是揉揉眼睛。 婶婶便说:“刚睡醒,心情不好,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又问一美,“你看那身秋衣秋裤怎么样?” 一美敷衍道:“挺好,挺合身的。” 婶婶便高兴地说:“我给买的,孩子长得快,买了大一号的,你给他裤腿好好挽一挽,都踩到脚上了。” “哦。”说着,一美把裤腿挽好。 原来是婶婶买的。 婶婶又拿来煎饼果子、烤地瓜、豆浆油条等食物给周小明吃,周小明刚睡醒,一开始不吃,像只考拉抱着一美丧唧唧了好一会儿,一美自己忍不住抱着周小明吃了口煎饼果子,周小明才跟着吃了一口,觉得好吃,便轻轻推开了一美要下来,自己坐在沙发上,两手抓着煎饼果子吃起来。 吃完,便也活蹦乱跳了起来。 一美给周小明放了动画片,便去厨房看看婶婶在做什么。 见婶婶正在拾掇刚买回来的鱼,说:“一会儿熬汤。”拾掇完,便把三只鱼一齐丢进了大锅里去煮。 调味时,婶婶翻箱倒柜了一会儿,却找不见料酒,翻了一会儿停下来想了想,便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说:“瞧我这记性!前天用完了,扔了。本来想着买,结果忘得一干二净!连料酒瓶扔了都忘了,哎呦,真是老了!” 一美便说:“要不我下去买一瓶吧。” 婶婶不好意思地笑笑:“去买一瓶吧。”只是话音一落,看到餐桌上昨天叔叔喝剩下的茅台,便又叫住了一美,“等一下!”想了想,好像用白酒也问题不大,便说,“别去了,把那茅台给我拿过来。” “啊?”说着,一美怔怔拿过去。 婶婶便接过酒瓶,一手拿勺,一手拿酒,往勺上猛地倒了一勺,酒从勺子上溢出来,洒进了汤里。婶婶又把勺上白酒均匀洒入了汤内,想了想,觉得不够,便又倒入了一勺。 一美在旁边看着,问了句:“茅台酒要多少钱啊?” 婶婶回:“分等级,价格都不一样。” 一美便指了指灶台上的那瓶,问:“那这个呢?” 婶婶淡定地回:“刚刚倒进去的那点儿,怎么也得三四百吧。”说着,看着一美目瞪口呆的反应淡淡地笑了。 一美倒吸了一口气:“这么贵!” “嗯呢。” “天啊!那两勺三四百,我的妈呀!那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贵的鲶鱼汤了!” 婶婶笑了笑:“那一会儿可给我好好品味品味。” “当然啊!” 婶婶转回身继续调味时,一美仍未从茅台酒的价格,以及婶婶拿茅台当料酒的行为的冲击中走出来。 还在不停“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主要这件事,仿佛又让一美重新认识了婶婶。 平日里看婶婶柔柔弱弱地惯了。 只是到了菜市场,婶婶也会霸气侧漏地指点江山。一美有一次也听过婶婶在电话里训斥下属,挂了电话,又和叔叔痛诉了一通,说这件事本来应该这么干这么干,结果他给我那么干那么干。 叔叔听了,也说婶婶是对的。 平日里看婶婶俭省惯了,却也会淡定地拿茅台当料酒,虽然是别人送的,没花自己的钱所以不心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