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遇到真正爱的那个人,她都会无一例外变得不得体、甚至歇斯底里,想死缠烂打,想刨根问底,想死死抱着他,不给他任何一丝喘息的余地。 想和他溺死在一起。 每当这时,周之凡、许翼辰,他们的反应却都惊人地相似。 逃避。 或许那样一份沉重的爱,那样一份以爱之名的占有、控制,并非一个二十一岁的男孩所能承受得起。 晚上七八点钟的睡眠,总是很容易梦魇。 书庭梦到自己与许翼辰争吵,梦到自己与许妈妈对峙,梦到许翼辰扔下她离开——短短一个小时,像是做了五六个梦。她也意识到自己在梦中,于是拼命摇头,想让自己醒来,她甚至听到自己的头发摩挲枕头的“沙沙”声。她苦苦挣扎于睡梦与现实之间,却像被一只恶魔之手死死拽住,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顾婷婷踩在了书庭的椅子上,用力摇了摇床上书庭的身体,问:“书庭,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书庭这才猛地醒来。 而后庆幸,原来果真只是一场梦,许翼辰还在。 书庭叹了一口气,而后慢慢坐了起来,头靠墙倚着,脑子里一片混沌。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看到竟有十一个未接来电,数条微信。 点开通话记录,十一个未接来电全来自许翼辰。 又点开了微信,点开与许翼辰的对话框,翻到上面,一条一条往下看,看到他说:“书庭,你接电话。” 过了几分钟,又说:“你在哪儿?” “对不起。” “你接电话啊。” 接下来是一笔五千的转账,他说:“我现在没有一万,我留了点生活费,剩下都给你。你不是要办卡吗?你去办一张卡存下来吧,以后都听你的。” “存也行,花也行,以后钱都归你。。” 看到这里,书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跟着,眼泪便盈上了眼眶。 往下翻,见许翼辰又说:“书庭,你接电话啊……” 紧接着,约莫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他说:“我刚刚打电话跟我妈说了,我们暑假去我们家吧。” 书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怎么苦口婆心都没用,结果睡着了,消失了一个小时,他这办事效率,简直一个小时把过去困扰了他们差不多一个多月的事,全解决利索了。 正在这时,许翼辰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书庭滑动接听,不说话。 对面亦是良久的沉默,而后问:“是你吗?” “不然呢?” 许翼辰像有些不知该说什么,顿了顿:“你看微信了吗?” “嗯。” “我们暑假去见我爸妈吧。” “好。” 许翼辰:“……”顿了顿,“你别这样,你还生气吗?” “嗯。” 听书庭说“嗯”,许翼辰也放下心来,说明她气已经消了大半了,于是说:“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呢。” 书庭笑了笑:“我刚刚睡着了。” 两人之间谈话的气氛,也越来越回归自然,许翼辰说:“卧槽,你居然还睡得着,你知道我度过了多么度秒如年、如坐针毡的一个半小时吗?” 书庭每不接一次电话,他便猜想一种可能性。 第一次——书庭生气了? 第二次——她可能真生气了,以前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接电话的,她明明不喜欢冷战,而更喜欢热战。 第三次——见自己已经把钱打过去了,书庭不收钱,也不回话,他心里咯噔一声,她不会想分手吧? 第四次——她一定是想分手了。 … 书庭说:“我不接电话,你不会打电话问婷婷啊?你个傻子!” “傻子……你就是要骂,你就不会甜甜地骂一声‘傻瓜’吗?” “没骂你傻逼就不错了!行了,挂了,我要上厕所。” “对了,你月经……” 提起这一茬,书庭便又小小地翻了下旧账:“我不是月经本来就不准,推迟个三四天再正常不过了吗?” “不是,你第一次跟我说月经推迟,我都吓死了好吗?结果后来你月月都推迟,我现在都免疫了。” “行吧,挂了,我急。” 下床时,书庭感到小腹一阵胀痛,上了厕所,果真在底裤上看到一摊血迹,于是连忙去拿了卫生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