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毛衣,又渐渐脱掉了毛衣,换上衬衫。 很快,炎炎夏日裹挟燥热的风,向大家侵袭而来。 全校都换上了红白色的夏季校服,上学、放学路上,同学们手中,总拿着五颜六色的雪糕。教室内,天花板上的风扇一直在“呼啦啦”地转动,配合晚自习间,寂静空气内“唰唰唰”的写字声,成为了那个夏天,一美所有的记忆。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夏日。 复习,模考,讲评。 再复习、再模考、再讲评。 如此循环往复。叫人有些喘不上气。 燥热的天气,配上“嗡嗡嗡”的电扇,再配上一套又一套卷子的漫漫长夜,实在有些难捱,一美这才试着戴上了耳机,听音乐。一开始还时不时看一眼老师的脸色,见老师并没有说什么,之后才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原本只是一些轻柔的音乐。 后来听林琳说,她做数学题时,会听摇滚。 一美尝试了一下,觉得一边用脚打着节拍,一边解数学题,那感觉真棒,于是之后解题,总要配合摇滚,或eminem的rap。 于是后来,一美每每听到《i need doctor》或《mockingbird》,心里都会狠狠一痛。 因为那伴随着那个夏天,一美把头埋进一摞摞书本与卷子间,解一道题,抬头看看窗外林城的天空,喘口气,不到一分钟,便又迅速进入下一道题的,日复一日的坚持与努力。 那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夏天。 如果勉强说,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那便是在六一儿童节当天,小姑生下了一个儿子。 一美有了小弟弟。 在医院,一美把那小小的、软软的肉团,小心翼翼抱进怀里——小宝宝还睁不开眼睛,两只小小的拳头攥在一起,在空中胡乱挥舞。 小宝宝睡着觉,时不时皱皱眉,时不时笑一笑。 婶婶说,宝宝不是伤心了才皱眉,开心了才笑,他自己是没有认知的。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时,便会一个人又哭又笑地自己跟自己玩儿。 小姑也说,还真是那样! 小姑做完剖腹产手术三天,已经不像第一天麻药劲刚过时那么痛,恨不能把周明叫过来捏碎。穿着住院服,躺在床上,手上输着液,几天没洗的油腻腻的头发,胡乱散落了一床,而脸上,竟流露出一丝丝母亲的充实与满足。说有一次来产检,她用仪器看到宝宝一个人在羊水里荡来荡去地玩,真可爱。 婶婶一直担心小姑不爱自己的小孩,以后把孩子撇给婆婆,自己便撒手不管,怕小孩缺少母爱。如今听小姑如是说,总算放心了些,问小姑:“第一次看到宝宝,什么感觉?” 小姑便开始绘声绘色地描绘起这几日的心路历程,笑着说:“一开始看到,就想,我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丑的东西来!脸还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这么丑,绝对随他爸,赖不着我。” 小姑还是原来的小姑。 顿了顿,小姑又说,不过这两天长了点肉,看上去还好一些,有时宝宝脱了衣服,在床上晒太阳,去黄疸,后背上的肉皱成一条一条的,,还带一层白白的、毛茸茸的绒毛,看上去像个小动物,挺好玩儿的。 婶婶便抱着孩子,慈祥地笑笑。 第68章 当天是周六,一美结束了数学补习班,叔叔便载上她来到了医院。至于婶婶,当时已经在医院了,这些天,婶婶一有时间便拿上自己煲的下奶汤,往医院跑,和小姑婆婆一起照顾刚生育的小姑,和刚出生的宝宝。 一美抱了抱弟弟,看了看小姑,没一会儿便到了晚饭时间。 小姑躺在床上说:“老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