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夫人?” 赵蕴愣了愣,连忙应是。崇姚便扶着阿采出去了。 兰君独自一人在廊下等着崇姚,一个年岁尚小的宫女抱着花盆从她面前跑过,一不小心摔在地上,花盆碎裂。小宫女愣在那里。 兰君上前把她扶起来,看到她的手割破了,拿出手帕给她包扎。那小宫女扑进兰君的怀里哇哇大哭:“姐姐,我的花盆!这回肯定要被公公骂了。” 兰君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别哭,一盆花而已。我保你无事。” “真的吗?”小宫女仰头,期待地看着兰君。 一个太监走过来,看到地上碎掉的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总是……”他接下来要骂的话,全都在看到兰君的时候,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公……”他刚要跪下行礼,兰君摆了摆手,只低头对怀里的小宫女说,“今天的事,这位公公不会追究了。手上的伤记得去太医院找御医女看看,别感染了。宫里年岁长,往后遇到事,自己可要勇敢机灵一点。” 小宫女愣愣的,然后连连点头:“姐姐是仙女吗?” 兰君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置可否,让她跟那位公公走了。心存美好的幻想,总归在这深宫里多一份希望。 兰君站起身,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泥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崇姚和阿采站在廊下看着她,阿采说:“承欢公主长在民间,身上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又不爱受宫里的规矩约束。有时候啊,真不觉得她像个公主。” 崇姚不以为然道:“她虽没有架子,却有皇家之人该有的敏锐。永安只顾着告状,没有顾虑到皇帝跟宋家之间的关系,而承欢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我听说先前赵蕴百般看不上她,还阻止宋允墨娶她。我还得感谢她把这孙媳妇让给我了。” “看来公主殿下是同意他们的婚事了?”阿采掩嘴笑道。 “我不得不说衡儿看人的眼光真是准。相王家里那个,皇后生的那个,跟这个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有些事我也是今天才明白。悠仁看人的眼光,也应当是不错的。可惜当年我看不上承欢的生母,嫌她身份低贱。若我能放下成见,站在悠仁那边,她们母女也不至于惨到沦落民间……”崇姚摇头叹息,到底是年轻时眼皮子浅,出身背景,这些哪有一个人本身的品质来得重要? 湘君啊,到了今天,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可公主,若是承欢公主留在宫中,也许就是另一个永安公主了。这样独特的经历,恰恰造就她如今的性子,是不是?” “是啊,人生的经历,真是说不好的事儿。”崇姚向兰君走过去,兰君连忙行礼:“不知大长公主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崇姚执了她的手,亲切道:“我向你道歉。以前是我目光太过短浅,你跟衡儿的婚事,我允了。” 兰君有些吃惊,直愣愣地看着崇姚。崇姚笑道:“这孩子,怎么傻了似的?” 阿采连忙说:“承欢公主,还不谢恩?” 兰君连忙跪下来,叩谢崇姚。 崇姚扶她起来:“我去找你父皇,商量你跟衡儿的婚期。往后就不要叫我大长公主了,跟着衡儿叫吧。” “不敢。”兰君连忙摇了摇头。 “怎么,还记恨上次的事情啊?不肯喊,便是不原谅我这老太婆了。” 兰君忙摆手,红着脸,很小声地喊道:“奶奶。” “哎!”崇姚大喜,拍了拍她的手,心满意足地笑了。 ☆、锦绣良缘(修) 庆帝知道崇姚终于首肯了婚事,很是高兴。两个人翻黄历,却有点犯愁。下半年唯一的好日子被卫王占了,只剩下六月初六和腊月。 崇姚说:“衡儿不急,我都有些急了,多派些人手就是。就六月六吧。” 庆帝自然愿意,颁布圣旨,几家欢喜几家愁。 杜文月虽然听从了相王的话,不敢随便去找兰君的麻烦,但她听到消息,还是“啪”地一声折断了木梳。 沈嘉来她房中送东西,看到她脸色不好看,便关切地问了几句。 “嘉儿,前几天王家那边送来的帖子,你还留着么?”杜文月扭头问道。 “嫂嫂是说王烁姨娘送来的拜帖?我以为你看不上,就丢在哥哥书房里了。” 王烁到了京城就四处走动,巴结显贵。谷雨更是借着王烁的名义,越过主母,攀交京城勋贵圈里的妇人。但她毕竟只是个出身奴婢的姨娘,而王烁也不过是王阙的庶兄,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看不上他们。沈嘉不知道是什么让杜文月改变了主意,看上了王烁那位姨娘。 杜文月也不是真的能看上谷雨,只不过她们曾经有共同的敌人,她只是想去试探下谷雨改变主意了没有。很多事情她不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