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说实话,美人本王见过不少,但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你倒是第一个。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有些话,不如此行事,恐怕郡主你不肯听。” 朱璃惊讶,杜恒宇却放开手,向后看了一眼,天苍缓步上前。 “天苍,把你所知的都告诉郡主。” “是。”天苍眼睛只看着地面,“宋大人在北五州遇险,被关押在一座寺庙中,险些丧命。后小的搜查关押的地方,发现了这个。”他把一个小巧的卷轴递过去,那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绸布的地方都皱巴了,显然被人长时间紧握着。 朱璃没有力气去拿卷轴,杜恒宇便帮她展开。画上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穿着朴素的衣裙,正威风凛凛地骑在黄鬃裂马上,。她身后的一轮太阳,似乎照得她发了光。 “这位姑娘是……”朱璃疑惑地问,隐隐觉得眉目之间有些熟悉。 “看了这个,你明白了吗。”杜恒宇指着画轴的角落,一共十朵兰花,“承欢的闺名中有一个兰字。宋允墨不敢画得太明显,可依稀还能辩清容貌。他在慈云寺受尽非人的折磨,我听天苍说,都是非常可怕的方法。他当时一定是紧握着这副画,凭着信念才能硬撑下来,可见画中人对他有多重要。” 朱璃抿唇,眸光渐渐冷凝起来。早在益州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很多流言,原以为只是坊间之人无聊的戏言。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之前说好的婚事一拖再拖,宋允墨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他喜欢的是承欢公主,纵自己用尽办法,也捂不热他的心。 “本王从不喜欢强人所难。但郡主要选自己所爱之前,是不是考虑下令尊的处境?撒莫儿已死,杨修是太子妃之父,我堂叔相王本就是皇族。至于你父亲,掌管着益州,之前溃堤之事……总之,本王是你们朱家最好的选择,而非宋允墨。”杜恒宇自信地说。 “殿下不必再说了,我心中明白。”朱璃望向塌的里侧,“只是请殿下给我些时间考虑吧。” “自然。”杜恒宇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朱璃鼻子底下晃了晃。过了一会儿,她就有劲了,慢慢地坐了起来。 “郡主休息好了之后,便可自行离去。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杜恒宇起身,端的是丰神俊朗,器宇不凡。他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带着天苍离开了。 宴席结束,众人各自离去。沈毅看了眼兰君的背影,沉着脸走到角落,招手叫来一个丫环:“过两天把这信送到翠华宫去,就说你是宋府小姐的人。” 丫环正要领命离去,杜文月走过来:“你约承欢去宝云楼?” 相王带着她拜访过沈府,她和沈毅见过面,知道他喜欢承欢。若沈毅能娶到承欢,就没有人跟她争衡哥哥了,所以她乐见其成。 “郡主想阻止么?”沈毅不悦地问。 杜文月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刚刚我就看你的目光离不开她身上,就知道你有别的打算。可承欢不是那些没脑子的京中闺秀,你用自己的名义约她,她去不去两说,但肯定戒备着你。” “那郡主说如何?”沈毅本想着去找姑母帮忙,但眼下姑母忙着跟朱家联姻的事情,恐怕无暇顾及他,他索性就自己动手。 “我来帮你。承欢刚刚不是跟宋家小姐相谈甚欢么?刚好沈嘉常与宋如玥一块儿,我去取个宋如玥的信物,这样行事就方便多了。” 沈毅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你想得到她,我不想她缠着我喜欢的人。我们达到各自的目的,不好吗?”杜文月笑吟吟地问。 春分之后,柳岸斜风迎来南方归燕。宋允墨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北五州的事情刚平定,皇帝便急急召他回来。他此次北上,险些丢了性命,该办的事却没有办成,十分怄火。他前脚刚踏入城门,便有婢女过来:“公子,小姐请你去一趟。” 宋允墨认出这是朱璃的贴身婢女杨柳,沉默地跟着她到了城门边的一家茶楼。 朱璃倚在二楼的窗边,穿着十分朴素,姣好容颜却藏不住。 宋允墨走过去坐下,朱璃犹如少女般欣喜:“允墨!”她还以为他不肯来。 “母亲给我写信,说你父亲已经把婚事退了。”宋允墨淡淡地说。因为清减许多,脸上并没有多少肉,五官显得比过去凌厉。他也是沐浴过战火的男人了,宋家的男人历战火便如凤凰涅槃。 朱璃的手指扯着自己群上的结,苦笑道:“之前我一直等你的消息,期待你同意婚事。可直到你去北五州,生死未卜,你也未松口。我明白,你不喜欢我。” “一直以来,我都把你看做朋友。我们有同门之谊,我对你却没有男女之意。” 这么残酷的话,他却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只是衣服上落了一片花瓣,挥挥手就可以拍掉。朱璃的眼中水雾弥漫,脸上却在笑,喃喃道:“是啊,我早该知道……输给她,竟然输给她。” “什么?” “没,没什么。”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