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客人,刘先生应该知道,我属意的人选是你。”王阙微笑着说。 刘青拜了拜:“三爷,文人对诗,武人比剑,我们算账做账的也都有好胜之心。听闻那小子一炷香就可以算出一册账本,我心中不服,要来见识一番。” 王殊道:“刘先生,我王家敬您的本事,之前几次三番去请,开出的酬劳也很丰厚,但您就是不肯答应。如今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晚辈,就能劳您大驾亲自登门?” 刘青面色一红,清冷地哼了一声。 “小七,不得对刘先生无礼。”王阙开口道,“木兄弟年岁小,本事自然不能同刘先生相比。先生高风亮节,何苦为难一个晚辈?” “二位爷这么护着那小子,不会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吧?我听说好几个同行都被七爷羞辱为废物,偏那小子被七爷带了回来。今日不让他出来给我们看看,实在是说不过去啊!”刘青的口气里满是倨傲。毕竟他这一身本事,也算是老天眷顾,寻常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王阙接过管家奉上的茶,优雅地喝了一口,并没有说话。 “不用为难两位爷,我人就在这里!”兰君掀开帘子,阔步走到堂中,“你不就是不信我可以一炷香算出账本的问题?那咱们来比试比试好了。” 刘青见只是一个小毛孩,表情显露了几分轻蔑。倒是他旁边的人叫嚣道:“凭你也配跟刘先生比?有我们就够了!” “先生退后,今日我们便要来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些账房先生自诩是读书人,都自命清高,跟朝中那些迂腐的大臣倒有几分像。兰君双手抱在胸前,同样傲慢地说:“就拿这位刘青先生来说好了,在北五州应当是颇有名气。可你们想过没有,东青国总共有三十二个州府,周边还有好多国家,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嘛,还是要谦虚些好。” 刘青沉下脸色,抬手阻止那些同行上前。 他从身后一人那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来——那是一本比普通账本还要厚两三倍的东西,他笑道:“这位小兄弟口气倒是不小。这样吧,这是一家赌坊的账目,你若能在一炷香内算出个所以然来,我刘青就甘拜下风。” 四下愕然。懂行的人都知道,赌坊的银两进出都是巨额,计算起来十分困难,平时都要四五个人同时计算才可以,这道题出的简直算是刁难。 “怎么样,小兄弟?”刘青眼中精光闪现,摸了摸胡子,“怕了吗?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兰君轻笑一声:“试都还没试过,你怎么能说我怕?只不过若我赢了如何,你输了又如何?” “那你想怎样?”刘青反问道。 “若我能算出来,你需得拜我为师,而且得给王家免费做长工。” 刘青遂应道:“好,那你输了又当如何?” “任凭处置!” 刘青冷笑道:“你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处置你作何?若你做不到,我就要向三爷讨东西了,不知三爷肯不肯呢?” ☆、旧识(修)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王阙。这等于向王阙要一张空白的银票,上面的金额随便刘青开。 王阙做事向来谨慎,要他将如此重的筹码押在一个刚见面的陌生少年身上,想必是不太可能。他凝眸沉思,气质虽温润如玉,却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那是与生俱来的,是王家和皇室的血统所赋予的。 兰君心想:难怪崔梓央对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她仍能记得他当初在沧州诚里意气风发的样子。他这样的人,谁见过能够忘记呢? 王阙越是不说话,兰君内心越是忐忑。刘青显然在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试探王阙的底线。 少顷,王阙的脸上,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我答应你便是。” 兰君的心突地跳了下,有几分难以置信。 刘青没想到王阙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愣才说:“我请几个账房先生反复验算过账本的结果,待会儿会呈给三爷过目,好做个凭证。” 王阙道:“这样吧,为了公平公正,我速命人誊抄一份账册。山庄内有三十几个账房先生,让他们跟木兄弟同时算,最后的结果都交到我手里。”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兰君身上,看到她面色沉稳毫不慌乱,心中不由地放心了几分。 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只是这样无意间便形成了一个人对阵三十个人的比试,所有人都为兰君捏着把汗。王氏山庄的账房先生虽然没有刘青那么厉害,但也都是北五州叫得上号的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