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沉重的墨色,操场上漆黑一片,只有主席台上有一盏灯亮着,给出一方微光。早晨的时候,宋殊会坐在主席台的下面,盘腿吃着早餐。 沈嘉叡刚踏上塑胶跑道,就听到跑道中间的足球场传来微弱的声响。 足球场的另一头已经远离了灯光的范围,只能依稀看到有人靠着球门坐着,似乎在打电话。 稍微靠近一点儿,就能听清楚——是一阵呜咽。 沈嘉叡想,也许是压力有点大的同学在这儿释放压力。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呜咽声在夏夜的风中断断续续。 “白子竺……我好想吐。我一想到他们说的话就好想吐……我已经很努力地做到了,为什么……”宋殊的声音在颤抖,在风中断断续续。 “白子竺我要受不了了……每天都要背着同学吐好几次……什么都吐不出来……” “白子竺,你快点来……” 沈嘉叡突然觉得再这样下去会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他想离开,却发现已经有人朝这边跑来。他只能先到一旁的树丛中隐匿自己。可是一踏进树丛,就一脚踩到了许多落叶。一迈动脚步,落叶就会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若是想要悄悄离开,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看到有个焦急的身影渐渐清晰,是白子竺。 其实沈嘉叡从未见过白子竺和宋殊在活动中从未接触过,在旁人眼中他们就是陌生人。 沈嘉叡看到白子竺拦腰抱起宋殊,宋殊紧紧搂着白子竺,仰起下巴急急地去亲吻白子竺。 白子竺低下头去回吻,深深地、急切地。很漫长的吻。缱绻、亲昵。 “白子竺……我想要。”宋殊贴着白子竺,因为激烈的呼吸,胸口不断起伏。 “会着凉的。”白子竺将宋殊轻柔地放在草坪上,然后坐下来,贴近她,“不解衣服了,我帮你解决一下。” “行……”宋殊很依赖他,她坐起来,像一只小猫蹭着他。 过了一会儿,宋殊泄出呻吟,在白子竺的怀里弓起腰:“啊……嗯……”好听的、是掺着蜜的毒药。 “嗯!就是那里,快一点……”宋殊喘着气。 “小馋猫。”混杂着白子竺低低的轻笑。 过了不知多久,两个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宋殊躺下,将头枕在白子竺的膝上。 他们无言地休息了一会儿。 后来,白子竺背起宋殊,宋殊心情很好的样子,一直在哼着歌。白子竺时不时回头吻一吻她的脸颊,宋殊也凑上去回吻。 白子竺把她背到操场的入口,两个人就分开了。 沈嘉叡仍旧站在树影下,静静地。 他盘腿坐下,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的颜色慢慢变浅。一种不真切感缭绕在四周。 有一只洁白的蝴蝶扇着翅膀,绕着他轻柔地飞舞。 他微微曲起手指,让蝴蝶停在他的指尖。 蝴蝶的翅膀慢慢停下,静静地在他的指尖歇息,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如果不能接受……如果能接受……”他喃喃,冥冥之中有什么将现实与梦连接在了一起。 酸涩的情绪弥漫开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