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妩很少见到他笑,神色一愣,也倏然高兴起来了。 蹭着他肩膀,三个人一起往学校门口走。 没一会,许是因为走起来颠簸,姜衿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姜衿?”孟佳妩连忙凑过去唤她。 姜衿一只手搭在江卓宁的脊背上,没有睁眼睛,突然委屈地唤了声,“晏哥哥。” 有气无力的。 江卓宁愣一下,道:“她说什么?” “叫男朋友呢,没叫你。”孟佳妩没好气道。 “是那天那个男人?” “嗯哪,”孟佳妩答话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他爷爷是晏云瀚。” “晏……”江卓宁愣一下,步子都停了,“建国元帅?” “你以为呢。”孟佳妩用肩膀撞撞他,“这下感觉到差距了吧。” 江卓宁却意料之外地笑了一下,“他爷爷是他爷爷,建国元帅怎么样,也不是他啊。衡量一个人不该首先看他自己么?” “呵呵。”孟佳妩低低一笑,凉凉道,“他是国内最年轻的脑外科教授。” “……”江卓宁微愣,“那天就听见他说自己是医生了,你这么一说还挺意外的,晏云瀚的孙子当个医生。” “你刚才不说不要用家室来衡量吗?”孟佳妩偏头看他一眼,“这会又用家室来衡量了。不过他那个好像有原因,听说是当年他和母亲一起出车祸了,一死一伤,他出国疗养去了,年初才回来,就当医生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江卓宁突然道。 “道听途说的。”孟佳妩笑一笑,看着他,话锋一转道,“诶,我一直都不知道啊,你爸妈呢?做什么的?” “嗯,”江卓宁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都是老师。” “老师?”孟佳妩愣一下,“就这样?教几年级哪一科啊?多说点,我好奇。” “卓娅,你知道吗?我妈是华南师范大学艺术学院民族舞专业教授,”江卓宁看看她,耐心道,“我爸和她一个学校,历史学院考古学教授,江志远,你要是看过华夏台《鉴宝》节目可能知道他。” “我去!”孟佳妩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道,“你妈……今年春晚献舞那个?还得了奖?我的天,我专业课考试的时候就考到这个文艺常识填空题了啊,就考她名字!我没填,出考场才知道答案了。” “……”江卓宁竟无言以对。 孟佳妩绕着他郁闷地蹦了两下,又道:“你爸我也知道,还知道长相。我家老头子没事了看看那个《鉴宝》节目,挺无聊的。各种人拿各种假古董上去,咚的一锤,砸没了就。” “……”江卓宁还是无言以对,扭头看一眼安静的姜衿。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孟佳妩又伸手碰碰她额头,眉头蹙得更深了。 江卓宁停下步子,抬眸环视一周,沉吟道:“要不去个近些的医院?外面诊所这会估计也没开门,主要我也不知道哪有。” 孟佳妩叹一声,“那打个车吧。” 话音落地她就到了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江卓宁坐了副驾驶,她扶着姜衿坐在后面座位上。 姜衿还是没醒,脸蛋脖子越发烫起来,闭着眼睛,喃喃地唤了声,“晏哥哥,”眼泪突然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人在病重意志总是比较消沉。 尤其她眼下好像烧的糊里糊涂,也不知心里都在想什么。 孟佳妩看着她,突然就有点生气了,朝着开车的司机道:“师傅,前面不拐弯了,直接送我们去四院。” “啊?”司机师傅和江卓宁同时愣一下。 “那个很远的,少说也得一个小时。”司机回过神来。 “一小时就一小时,给你钱还不行吗?”孟佳妩探头看他一眼,朝江卓宁道,“她这样子肯定得住院啊,反正得住院,还不如就去住晏少卿那里,他不管也得管。” “……”江卓宁看她一眼,伸手在额头按了按。 懒得说话。 孟佳妩是常有理啊,说风就是雨。 他跟着辩驳几句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不发表意见。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