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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

    “自然没有,”一念微哂:“他一直以为我想坐那把椅子。”

    梁澄顿时放下心来,以孟留君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不信对方敢让他登上皇位,除非他不要命了,不过,梁澄的确不打算放过孟留君,想到这,他不禁双眼一暗。

    第74章 宫中巨变

    明元二十五年四月,仁寿皇太后赵氏崩,停嫁娶,缀声乐,服缟素,四海同哀。

    所谓一场春雨一场暖,连着七日淫雨霏霏,四处皆被迷蒙的水汽笼罩着,难得今日放晴,雨停露晞,和风渐暖,被雨水打得零落满地的红红紫紫,披上一轮初夏的新绿,气象一派大好,春衫也换了更为轻薄的料子。

    只是这样的好时光,却是无人欣赏了,京中上下,几无一人出京采风。

    太后被刺,又传出这样一首暗讽赵太后私通外人的打油诗,着实有辱皇家体面,甚至动摇了明元帝的威信,虽然京中最近四处戒严,禁止民间议论皇家,但是时隔二十余载,有关明元帝血统的流言再次甚嚣尘上。

    梁澄一身素服,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黑漆漆的夜幕中,只有太监手中的一盏素色纱灯。

    太后崩后早已一月有余,明元帝为表孝心,下旨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梁澄既是国师,又为长孙,便一直留在宫中守灵。

    那日梁澄将安喜平埋了后随一念回京,一身狼狈,脸上甚至还沾着血迹,也不收拾,便入宫面圣,向明元帝禀告始末之后,由于失血过多,不等明元帝细问,便晕了过去。

    明元帝疑心甚重,并未全然相信,不过在太医检查过后,明元帝便打消了疑虑,盖因梁澄体内残余的迷毒,虽然不会致命,但却是虎狼之药,损了根基,虽然平日里没什么大碍,手脚却是没甚力道。

    换句话说,国师很可能成了废人。

    孟留君既然打算将梁澄囚禁起来变成禁脔,自然要拔了他的爪牙,而安喜平喂他的药丸,虽是解毒圣品,到底不是专克此毒的解药,加之中毒时间又久,梁澄本身由于之前的寒毒,根子还未恢复,气血两亏,太医这才有此一言。

    梁澄知道后,只是呆楞了片刻,便如往常一般,一脸平静清宁,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里。

    之后明元帝命人将奉国殿的感承宫清扫出来,以供国师常住,还特地安排了一众太监宫女,好来伺候梁澄的起居,更不提亲自从身边拨过去的侍卫。

    而这奉国殿供奉着竖三世佛,禅室三间,是皇家平日里礼佛的去处,每逢高僧大德入宫为帝讲经,便会入住此处,感承殿作为奉国宫内的副殿,是除了供奉佛祖的主殿外最是显宏辉耀的一处,由此可见,尽管对梁澄无甚舔犊之情,明元帝的脸面功夫做得实在叫人无可指摘,若非早就看透明元帝的本心,梁澄只怕还会像上一世那般,为这微不足道的施恩,奉上所有的孺慕敬仰。

    不过现在的梁澄却很清醒,明元帝往他身边安排可不单单是为了服侍他,更是为了监视,这样的情况下,梁澄想要知道宫外的局势只能通过九皇子,梁济几乎天天往梁澄这边跑,不过宫中上下皆知原太子与其胞弟兄弟情深,因此明元帝安排的人对于梁济的频繁到访,倒是不觉得奇怪。

    根据梁济的传话,百里截奉旨查办大相国寺一案,过了一月,却什么也没查出来,明元帝大怒,这时户部侍郎林之和状告山西府府督黄则恺贪`污受`贿,私贩铁器,残害展州令一家,明元帝命刑部彻查此事,结果竟然牵出安国公和二皇子。

    而此前受命调查国师被刺一案的从龙卫左副使,不知怎么竟突然审问起蒋家之前送去京兆府的家贼,当夜,那叫赖满的家贼遭人暗杀,所幸左副使留了个心眼,刺客未曾得手,赖满经此一夜,直言自己从未盗过蒋家制作家徽的模具与赤金石,一切实乃受安国公胁迫,于是,刺杀国师一案的幕后凶手昭然若揭,举朝哗然。

    明元帝自开春以来,身子便一直不曾健朗,二皇子所作所为,着实败坏皇家颜面,加之大相国寺一案天下流言纷纷,明元帝思虑沉结,时时头痛,当庭怒斥二皇子,气血翻涌,竟昏了过去,醒来过后,便命二皇子禁足府中,却只字不提是何期限。

    眼看再过几日便是太后出殡之日,二皇子祈求明元帝让他再在太后跟前敬一些孝道,于府中不食不喝两日,明元帝念及太后身前颇为疼宠二皇子便给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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