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影,身上最疼痛的伤疤,只要一揭开,便是鲜血淋漓,他不敢。 他决定今晚就对师兄说,自己无法接受肌肤之亲,若是师兄无法接受…… 梁澄咬唇,不再去细想。 梁澄很快就洗完了,正要穿上衣物,却发现衣物有些偏大,领口耷拉着,怎么系也会露出一小段胸口,梁澄提了提过长的衣摆,衣物并非十成新的,难道是师兄的? 想到这梁澄就觉得肌肤上仿佛度过一层电流,他搓了搓手臂,披上外罩,拉开屏门。 “师兄,我好了。”梁澄走向一念,对方转过身,目光有些灼热,梁澄忍不住提了提衣襟,尴尬道:“这可是师兄的中衣?” 一念点头,拉起梁澄的手,往暖阁走去,道:“刚洗完澡,还是早些去榻上躺好,莫要着凉。” 梁澄一路沉默,直到一念掖好被角起身离开时,这才拽住一念的衣袖,哑声道:“师兄……” “怎么了?”一念回头,眉眼垂下,映衬着烛光,显得温柔刻骨。 梁澄一怔,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想说师兄真好。” 一念嘴角一勾,回身倚在塌边,刮了下梁澄的鼻梁,道:“你也很好,”像是想到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很甜。” 梁澄于是火烧似的松开手,埋进被窝里,闷闷道:“师兄赶紧去洗吧。” 一念轻声一笑,这才真地走了。 梁澄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窝里,算了算了,他什么都不想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多日来风雨兼程,颇为劳累,梁澄即便心中不宁,也很快就陷入深深的梦境。 香炉里青烟屡屡,息神香的气味宁静淡雅,室内一派静谧。 重重纱帐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掀起,一念脚步无声,几个轻移间,便来到梁澄床榻边上。 榻上之人面容宁秀清俊,只是眉头却微微地蹙起,即便在梦境之中,仿佛也有摆脱不了的烦恼,一念俯身,轻轻地吻过那处褶皱,直到身下之人气息渐长,眉头松开,这才起身。 指尖拂过他的眉眼,掠过他的长睫,仿佛世间最是柔情的暖风,睡梦中的人眼睫轻颤,却没有醒过来。 一声轻叹响起,以一念的聪颖心智,又怎会看不出,梁澄心中有事瞒着他,不过他不急,不管对方瞒着什么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他只看重梁澄这个人,只要对方想开了,即便不告诉他,又有何妨,只要人是他的就行。 …… 第二日,两人用过早饭,便要出发前去九命无回崖,而流云飞月则被留在别院里。 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 九华山素有“东南第一山”之称,乃地藏王菩萨道场,与浙江普陀山、山西五台山、四川峨眉山并称中原佛门四大名山,又因九华山九大主峰形似莲花,山中古刹九十九,香火缭绕,古木参天,灵秀清净,世人称之“莲花佛国”。 若非眼下寒毒未解,梁澄倒想好好游览一番传说中的“莲花佛国”。 薄日映寒山,雪落冰崖涧,冬日的九华山,雾凇雪霰,银装素裹,除了毡毛靴踩在雪地里的声响,周遭一派寂静,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尽管梁澄有内力在沈,依旧被一念裹上一件厚实的披风里。九命无回崖被夹在九华山两大主峰之间,山崖仿佛拔地而起,峭拔凌空,崖壁犹如斧砍刀劈,崖面经过千百年的风吹雨打,加上崖底的罡风,光滑似镜,无可攀附,即便一流高手,也难登顶。 所幸另一面罡风较弱,崖面也有一些突出的山岩与奇松,梁澄原先以为他们要从这一边上去,结果一念却摇了摇头,在梁澄惊异的目光将人打横抱起,梁澄咽下嘴里的惊呼,抱住一念的肩膀,疑惑地喊了声“师兄?” 一念一边脚步按照某种韵律快速移动,一边道:“自从我发现此处的洞穴,便设了阵法,没有我带着,恐怕找不到。”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梁澄已然不会完全听信一念的话,“那也不用这样抱着,师兄牵着我便可。” 一念装作看不出梁澄的小心思,正色道:“雪地难走,此阵又颇为繁杂,师兄不放心,还是抱着才能安心。” 梁澄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分辨,透过帽檐的绒毛,梁澄双眼环顾,顿时惊讶地张大了眼,之间上一刻还在东北角的某处突岩,下一刻又出现在西南角,待要再细究,又不知走到何处,他眼下躺在师兄的怀里,尚且看不分明,更何况那些独自入阵的人? 难怪师兄说,若没有他带着,世间便无人能够寻得到。 “师兄,要是有人误入此阵,会不会出不去?” 一念轻笑:“这又不是杀阵,自然困不住人,不过是将人引到别处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