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二房二姑娘遭了强盗奸污的事情忘在脑后。 是以杜禹并未打听到具体音讯,再打听了一阵子,听闻蔡家寺有户人家姓宋,家里有四个姑娘,想着必是这家了,到了门上一看,只剩焦土残墙。他问到一个年迈的老秀才跟前,正是那童奇生的爷爷,他眼花耳聋竟还活着,况宋岸嵘一家走的匆忙他也不知道,听了半天摆手道:“这家有壮劳力,男的皆叫鞑子掳走了,女的只怕都死了。” 杜禹听了这还了得,又跑到韩家河去打问,叫刘璋家的下人发现,又是一通好追。再沿路各州府又皆有他的画像存证,杜禹一路如丧家犬般逃嚎吻大哭着逃回了凉州,其悲惨之形样,穷笔而难以尽述。 他逃回了凉州,又叫玉逸尘栽赃了个私抢了藏宝图的罪,害平王与新皇兄弟失合,从此便收了心只在凉州领兵杀鞑子,一心要为娘子报仇。至于给窦明鸾写信叫不必等他的话,还是他在凉州时心里想着娘子,满心欢喜时写的。 前番京城事险,恰窦明鸾两番去信照实书了贞书的一番话,又杜国公这头也事先得了玉逸尘要引鞑子入文县的事情,急书叫他赶来勤王,也是要破这多年皇帝兄弟失合,他们父子不能相见的僵局,也正好以此对抗玉逸尘意欲夺兵权的手段。 杜禹才能回到京中。 他方才见了贞书,猛的一瞧有些像自己的娘子,但那毕竟已是三年前的事,那时贞书也才刚刚长成,还是个小女儿模样,又常在外跑晒的皮子微黑,容样也土里土气,远不是如今这样的娇俏模样。 他心中疑惑不敢认,坐下听她说话,激动时仍是昂气头的倔样,又听她也姓宋,自徽县而来,便也肯定了这确实是自己当初哄来的娘子。他也瞧见贞书一脸怒色,想起自己当初在五陵山中作样子骗她,又羞又愧,又听她上门自荐为妾,便沉着性子要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待明白了她也是被人骗来的,忍了又忍,待她出门了才将这王府尹一通好揍。 他出了门却又慌了,只怕自己意气运事又丢了娘子,大叫着跑下楼,外面已没了贞书的身影。他拍了自己脑袋道:“猪脑袋,都未问她的名字。” 那回在五陵山中,贞书怕他是骗子,不曾告诉他闺名。后来他一心想着要哄骗她上床,也未问及此事,今日一见又忘了,气的在府衙大院里大吼大叫着冲了出来。勒了那守门的衙役问:“方才出来的姑娘去那里了?” 衙役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拿矛指了道:“往东边去了。” 杜禹扔了衙役,见自己一起巡街的黄子京在衙门外站着,伸手呼了道:“快,帮我去找娘子。” 他在凉州是领兵的将军,前番来勤王歼了鞑子,杜国公仍发还凉州士兵回了凉州,却安放杜禹在京中作了个巡街的差事,还叫玉逸尘管着,面子上是为了罚他罪过,实则也是向玉逸尘的妥协,想要叫玉逸尘暂时不好动杜国公一系而已。 那些巡街的衙役们听了杜禹怪叫,拖了长矛来问道:“老大,怎么啦?” 杜禹形容道:“这样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个姑娘,穿着天青色的衣服,往那边去了,快给我找。” 大家听了一众往前跑着,杜禹也边跑边四处瞧着一直往东走。走了不多远在一处菜市上,他远远便瞧见贞书的背景,她比别的女孩子个高些,因不缠足,背也不溜肩也不侉,高高挺挺的在前面走着。 杜禹一把拉了黄子京过来问道:“你瞧着我怎么样?” 黄子京道:“很好啊。” 杜禹又问道:“穿的如何,脸上脏不脏?” 黄子京道:“衣服有些脏,脸还行。” 杜禹急的猛拍了两把衣服道:“管不得了。” 言毕拨开人群快跑了过去,在贞书后面癞声叫道:“娘子!” 贞书方才见那杜禹不言不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