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手,扔了帕子到盆中,这才舒展了双臂叫那小太监替他披了大氅在身上,盘腿在一张小榻床上僧坐了道:“他所带的那两个人,口音是凉州人。” 梅训道:“难道是平王的手下?” 玉逸尘接了小太监递来的酒盏在手中拈着,垂目寻了盏中一丝香气才道:“他亦要去大夏河,于我们来说这是好事。” 梅训不甚明白玉逸尘的意思,仍在门上站着不敢退去。玉逸尘端了酒盏许久,轻轻抿了一口酒含在嘴中,将那酒盏递于身旁侍奉的小太监,伸手调着面前的琴弦,许久才挥了那纤长白净的手道:“下去吧。” 仍回到蔡家寺,次日一早苏氏听闻要卖宅返说,高兴的几欲昏过去,小脚忙碌的连地都不肯沾。她没有贞书那样对未来的忧虑,自以为宋岸嵘进了京,总会想办法给她挣银子回来,而她也将拥有沈氏那样呼奴使婢的生活。 贞书心忧一家几口人的花费开销,再者又不知童奇生昨日可曾治好藤生的脑袋,整日忧心忡忡,然则家中整日忙乱,也无人顾及于她。 再过了几日,蔡家婆婆带着几房媳妇浩浩荡荡而来,检视过房子院子,嫌弃过墙纸糊的太俗气,院墙根薄地基不稳,并后院一颗大槐树蝇虫太多掩了主屋清净,便皱着眉头走了。 但此事终是定了下来,蔡家占了好大一注便宜,连地带宅总共五万银子到手。 苏氏早已收拾停当,对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也未有一点留恋,反而是贞书与贞媛摩梭着大槐树迟迟不肯上车。 宋府二房一家在蔡家寺全村人的热情告别与对掩帘车内那与江洋大盗苟合过的二姑娘的好奇中,告别了蔡家寺。来时一辆空车,去时满满当当,从此,蔡家寺便成了过去。 出蔡家寺不久,贞书受不了车中闷热,仍是跳下车在路上走着。她见宋岸嵘骑在马上时时摸着腰间,知宋岸嵘是小心那笔身家性命一样的银子,怕丢了或者叫人劫了。那蔡根发家中攒钱不容易,有银子亦有银票,银票又皆是小面,所以宋岸嵘如今拿着鼓鼓一包。 贞书遂上前仰头道:“这些银子虽少也是咱们一家的身家性命,父亲这样带去京城也不保险,不如在徽县县城通兑成一整张银票,叫他存到京城钱庄,咱们到了京城再取出来,如何?” 如今通兑银票,两方对质,存银票的人将自己的私章与堂印号皆盖在两份银票上,一正一副,若有人不放心还可盖上闲章。到了京城提取银票时,几方印章皆能对上,银票才能取出。这样就算有人偷了银票去,没有宋岸嵘的几方章子,他也取不到银子。 宋岸嵘一想也对,遂在徽县县城通兑了银票,一家人休息片刻,才往韩家河赶去。 到了韩家河,因上回麻烦过刘璋找贞书,宋岸嵘便将一房女眷安置在客栈中,自带着赵和去刘府与刘璋话别。而后歇息一晚,明日再穿那五陵山。 到客栈安置之后,贞书因见天时还未晚,况这韩家河亦是个热闹繁华的地方,亦有药坊开着,便欲裹了头巾再去寻味堕胎药备着。毕竟日子还浅,她葵水还不到时候,她也保不定自己是真怀上了还是没有,怕一路父亲与赵和等人皆行在一起自己不好再脱离众人。 她也不给苏氏打招呼,自悄悄出了客栈,因她身上仍是穿着寻常妇人们穿的蓝褙子,头上又包了方褐色帕子,此时便与寻常妇道人家无二。她怕有人认出,将帕子挽的低低遮住面容,寻着来时的路去找那药坊去抓堕胎药。 因天色将晚,她到那药房门口时,恰逢药房小厮门刚刚下了门板。贞书心急,拉了旁边一老婆子问道:“老人家,这里何处还有药房,我急着抓药。” 老太太忙道:“抓药是顶着急的事情,他家虽关了门,往后走过巷子里去还有个后门,郎中想必仍在家中,你到那后头叫开了门,自然就能抓到药,快去吧。” 贞书应了,走到后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