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踮小脚叨了那信过来,尖叫道:“真的?我就知道她离不了我。” 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踮着两只小脚飞快出了屋子,一路跑进后院,高声叫道:“娘,娘,贞玉姐姐来信叫我上京城去。” 苏氏听了这话,掀帘子跑出来急呼道:“真的?信在那里?” 这娘儿两个高兴的在院子里尖叫不止,苏氏捧着胸口几乎要高兴的背过气去,一把搂了贞秀道:“还是我的贞秀有本事。” 贞怡在旁跳脚扭腰的哭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苏氏也揽了她过来在怀里道:“怡儿,你是我的小娇娇,先陪着我,等你四姐姐上京城把局面打开把路铺顺了,我一定带你一起回去。” 贞秀不识字,又不敢叫贞书,敲了大西屋门高声叫贞媛道:“大姐姐,快出来替我读信。” 贞媛也不开门,冷冷道:“我没功夫,你到外院找父亲读去。” 贞秀笑的气喘嘘嘘,指了房门对苏氏言道:“瞧瞧,大姐姐都拈酸吃醋了。” 苏氏道:“如今你们皆到了婚嫁年级,我也再不讲究什么长幼辈序,你们谁先找着婆家就先嫁谁,贞秀到了京中,也不必因为你两个姐姐而刻意回绝婚事。等你有了婆家,我再带贞媛上京谋门好亲事也不迟,至于贞书么……” 苏氏又叹口气道:“原来本想着招赁一个回来或者嫁个本村,好照顾我们老两口。如今这也不必想了,她能自照顾好自己我就阿弥陀佛了。” 话说方才贞书回家时,贞秀先自跑回了家,并且给宋岸嵘叫走了。她正要进门,便见阿春拐着两只脚走了过来,嗫嚅道:“贞书,你等等。” 贞书回头问道:“有事?” 阿春撑指棍子,脚比贞秀的大不了多少。她艰难拉了贞书到要棵大槐树下,才悄声道:“你家贞秀这几日到处传言,说你叫一个长工糟蹋了。” 贞书点头道:“我知道。” 阿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压了嗓子道:“真的吗?” 贞书摇头道:“不是真的,没有。” 阿春咬牙道:“那她就是坏你名声,你娘怎么不管管她?” 贞书冷笑道:“她那是自己前世造的孽累到身上,不由自主要给自己再造口孽,旁人如何管得?” 阿春哀叹一口气道:“我们家只有两姐妹,我和阿芳。我们虽家贫,姐妹倒是亲得很。她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我一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说我一句闲话,就是偶尔见我做错了事,也要在父母面前替我遮掩瞒着。” 贞书道:“你们是善缘,我们是孽缘,如此而已。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吧。” 说罢就要告辞。 阿春拖住她袖子道:“其实还有一件事,童奇生托我带话给你,要你明晚到渭河边槐树林边上与他见个面,他道自己如今童秀才守的紧不好出门,要你月亮上树梢了再出来。” 贞书本欲回绝,转念一想既便与童奇生不作亲,也该当面给他说个明白,是而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她回了家,在小西屋里看苏氏在外大呼小叫,贞秀与贞怡两个满院子乱跑,忙忙的收理包袱,给贞秀准备路上吃的点心,一直枯坐到天黑。 次日五更不到贞秀便起了床,催着车夫与赵和套好车驾送她出门。苏氏一路送到村口,帕子掩了口哭哭啼啼道:“好贞秀,你到了京里好歹要记挂着娘,只要一有机会千万记得到老祖宗那里下个话,让她把我们都叫回去。” 贞秀在车窗上挥着帕子叫道:“你们都回去吧,快走快走。京城,我来啦!” 她如今恨不得立马回到京城,住到贞玉那锦绣铺围,金玉堆砌的闺阁中去,心里那还能想到别的东西。 因是农忙,如今农人皆在田间忙碌。一个在本村还颇有些头脸的富户蔡根发见宋岸嵘前番才找回一个丢在半路的女儿,今日又大张旗鼓送着另一个,过来弯腰揖首道:“宋老爷家里最近繁忙啊?” 宋岸嵘苦笑道:“女儿太多也是烦难事,给大家添麻烦了。” 蔡根发心道:非但不麻烦,还是好大一场热闹,有何麻烦之说。 他再不言语,笑着还揖而去。 宋岸嵘向来不爱走动,今日即出了门,趁兴便欲到自家所有的几亩田地间去走动走动,好瞧瞧那些今年庄稼长势如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