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谁告的状。官府审案,不也要叫犯人看个证人证辞么?不然,我们又如何知道自己罪在何处,如何能够心服?” 实则章氏此时便是立时叫那两个婆子打烂贞书的嘴,又有人能耐她何?只是她毕竟常年处理的都是顺风顺水的事,今日叫这样一个小丫头逼着,尽有些慌了神,欲要将自己摘出去,便指了贞玉道:“正是你二姐姐说与我听,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丑恶行径。” 贞书瞧了贞玉一眼,见她此时红脸咬唇,斜眼不知望着何处。遂冷冷笑道:“那小女也要告诉侯夫人件好事情,前番我姐妹初到侯府,我二姐姐曾约窦五公子在花园树林中闲聊……” 贞玉跳起来指了贞书道:“你闭嘴!” 贞书亦盯紧了贞玉道:“她言,自己愿嫁给五公子为妻,且愿意带妾出嫁。而且她要带的这妾,正是我大姐姐……” 啪! 贞玉听到此怒不可遏,伸手便给了贞书一个耳光,这才对那章氏敛福道:“我这妹子向来有些疯颠气,说的也全是疯话,夫人……” “窦五公子正是听了这样的允诺,前番在南安侯府,还将我大姐姐截在花园小径上,说了些什么莺莺红娘的瞎话。侯夫人,你觉得诱坏您儿子的人是谁?” 窦可鸣是幼子,又容貌生的好看,章氏对她寄于很大的期望,是以在男女之事上管的十分严,寻常有些好颜色的丫环都不敢发派给他,更不说容貌好些的小姐闺秀们。至于贞玉,一则嫁妆丰厚,再则是荣妃亲侄女,她心中亦愿意这门亲事,是以才会放任窦可鸣与她相交。窦可鸣一直以来嫌贞玉容貌不好,迟迟不允婚事,章氏也只期望着贞玉能以温柔意趣打动他,谁知她竟以美妾诱其动心,还将自己的长姐私许给了窦可鸣。 也就难怪这几日窦可鸣日日催着她到宋府提亲,原来贞玉竟是给了他这样的甜头。 想到此,章氏目中瞧着贞玉,目光中便有了些不善。 贞玉见此,一把拉了贞秀道:“好妹妹,快给我作证,二姐姐此番必是疯了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贞秀见状点头道:“正是,夫人,我二姐姐只是片面之辞,三姐姐有没有许过陪妾这回事,一问窦公子便可知道的清楚,您千万要相信我三姐姐的话啊。” 章氏听了这话,犹疑半晌招了窦明鸾过来,耳语道:“你去隔壁问问!” 贞玉心知那窦可鸣是个老实棒槌,怕他说破了反而坐实自己,忙道:“我也过去看看!” 章氏温言道:“好孩子,你且在这里老实等着,我信你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咱们要惩处这些贱婢,须还得有些证据才能叫她们心服口服。待明鸾来了,我就叫人将这两个连夜送到应天府,叫侯爷明日清早示众责仗。” 贞玉此时心内打鼓,暗恨贞秀出的馊主意,也只能惴惴难安的等着。 原来方才窦可鸣叫贞书踹了,进得寮房便是大呼小叫,吵嚷着叫骂贞书。而恰那时贞玉与贞秀在房中等着窦明鸾。聂氏见窦可鸣言是贞书踹了自己,遂问贞玉可知此事,贞玉心中不喜贞书,又欲要污了贞媛名声好叫她给自己做陪妾,便编造了许多贞媛行为放荡勾引窦可鸣的话,又有贞秀在旁添油加醋,把个章氏惹怒了,才抓了贞书与贞媛来审。 贞玉本以为章氏不过训骂几句便会赶走贞媛与贞书,谁知贞书性子这样烈,竟冲撞了章氏,又将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将自己也牵扯了进来。 不一会儿窦明鸾自外间进来,身后竟还跟着沈氏。 沈氏见二房两个大的跪在地上,贞书发蓬衣松的样子,又方才听窦明鸾附嘱了几句话,也不十分惊慌,只疾步过去蹲在地上,替贞书理了衣服,轻声道:“快给侯夫人陪个不是,咱们终是小辈,怎能冲撞夫人?” 贞书见沈氏不停替自己使着眼色,也不知她究竟知道多少事情,也不知方才窦可鸣究竟如何回答,然则此时沈氏来救场,自己又焉有不服软的理,是以磕头道:“小女冲撞了侯夫人,实在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 章氏方才望着女儿,见女儿面上凝重,远远指着贞书轻轻摆手,便知自己或许真是错怪了贞书。她本心内就有七分认定贞玉方才撒了慌,只是贞玉是荣妃亲侄女,又自幼得荣妃疼爱,况且当着沈氏的面她也不好发作。 想到此,章氏淡淡摆手道:“今晚也就罢了,只是我儿如今还叫疼不止,此事我必要诉给荣妃知道,你们宋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