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了最初心有灵犀、亲密无间的情形。 再无任何芥蒂,再无任何心结。她完全地信任他、依赖他。 回到寝室,两人唤人被水,各自沐浴。 红蓠隔着薄纱帘对炤宁道:“景大人有信来。” 炤宁抬手拿过一方帕子,将湿淋淋的手擦干,伸出手去,“我看看。” 红蓠将信件递给她。 炤宁看了看,对景林那句一切安好不以为然——根本就不相信,她还不了解他么?不管怎样都不肯让别人为他担心。她在意的是他末一句要告知太子妃。 是该让太子妃知道那件事,这样一来,太子妃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若是连原由都不清楚,人就会坠入云里雾里,考虑得太多,反而容易出错。 现在,太子的事在小范围内,成了公开的秘密。 这就很有趣了。哪一日哪个人实在气不顺的话,兴许就会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那情形……炤宁一想就觉得很有趣。 但是,最好还是别直通通的行事。皇帝到底是她的公公,并且对师庭逸是父亲对儿子的关爱,近来身体都不大好,万一急得气得再病倒在床就不好了。 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毕,炤宁与师庭逸先后歇下,他一边帮她推拿穴位,一边与她梳理清楚整件事。 炤宁原本想跟他商量日后如何行事的,倦意却是越来越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天色大亮,看看时辰,已过辰时。 又起这么晚。她笑着叹息着起身,心里只盼着王府的水池能够早些建好,那样的话,她夏日里也有个强身健体的事由,能逐步改变这懒散的做派。除此之外,别的事情她都做不来,稍稍耗费力气就会一身的汗,又不能在大白天沐浴,想想就难受。 她洗漱完毕,用完早膳,师庭逸从外院回来了,神采奕奕的。 到了她近前,他先揉了揉她的脸,之后道:“刚才收到了两个好消息。” “是吗?”炤宁精神一振,“快与我说说。” 第一件事,是皇帝传信给他,让他根据行宫的地形做出妥善的以防万一的部署。他如实告诉她,又道:“这样一来,省去了让景林委婉提醒父皇这一节。可是,这也意味着,这一两日内,行宫内定是出了事情,可惜的是景林和予莫都不肯告诉我们。” “嗯。”炤宁点头,蹙了蹙眉,“那两个混账,仗着自己在外面,便什么都不肯说,欠收拾。” 师庭逸不由笑起来,“韩越霖也是这么说,已经想法子找辙了,他要把自己的人安排进行宫几个,省得总生这种气。” “是该如此。”炤宁又道,“不是两个好消息么?第二个是什么?” 师庭逸道:“第二个好消息,便是祝江。他近来就在京城附近与锦衣卫兜圈子,昨夜子时之后,他束手就擒,唯一的要求是要见一见你我和昭华。” 炤宁长长地透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个人盼来了。”昭华这几年的苦,总算能够有个说法了。随后她又不免担心,“你我好说,见谁都无妨,早就猜到的事情,不过是再确定一下。但是,昭华呢?如果真是太子让祝江对她下毒手,她——受得了么?身子骨才刚刚见好。” 猜测与面对不同,是两回事。 怎么样的人,在知道自己是被兄长害得一度生不如死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