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行医,到孩子大一点了,才又偶尔出门行医。她是天赋异禀但是很少见的大夫——行医至今,只医治极为少见的疑难杂症。 “这次她离开夫家,是因为身在济南的一个好友病重,当地大夫束手无策,她闻讯连忙赶了过去。友人病情好转之后,她踏上归程,却在途中病倒了,原本不是大病,不走运的是遇到了韩越霖——她急火攻心,病情骤然加剧。 “韩越霖在民间的名声太差太吓人,她起初实在是害怕,担心自己再不能见到夫君和孩子,便屡次要逃。后来,韩越霖叫她给亲人写封报平安的信,又亲自跟她商量,说他们夫妻两个若是愿意,他便将她夫家的人都接来京城扎根,毕竟,她要医治的人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痊愈的。她明白了原由,给我把脉之后,便心甘情愿地留下来。这两日,韩越霖已派人去接她夫家的人了。” 炤宁听了仍是啼笑皆非,“越霖哥说,他是从顾大夫那里,才知道自己名声有多差。” 昭华公主莞尔一笑。 炤宁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水,问起自己最为记挂的那件事:“昭华,中毒的事,你愿不愿意与我说说经过?”又解释道,“我这不是好奇,是想着多一个人知道,兴许就能早一点儿发现蛛丝马迹,早日给你一个明白的说法。这是为你,也是为了越霖哥。你跟我说完之后,我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那件事,每每想起就窝火不已。”昭华公主道,“我夜间歇下之后,经常半夜因为口渴醒来,喝一杯水再继续睡。出事的那一晚,我心里隐隐地有些不踏实,却又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惴惴不安的,睡得更不安稳,歇下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值夜的宫女循例递给我一杯水。就是那杯水,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便是这么轻易地着了那人的道。” 这实在是叫人窝火。原本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却有人在你不知不觉间收买了你身边的人,要毒杀你。炤宁给了昭华公主一个安抚的、理解的笑容,“后来,你是怎么怀疑到那人头上的?” 昭华公主道:“出事翌日一早,我宫里的人全部畏罪自尽了,还没人查到头上就那么默契地一同自尽,事情不是太奇怪了么?我反反复复地回忆每一个人在出事之前有无反常之处,一个一个排除,最终怀疑的只有一个玉枝。玉枝专门负责我的膳食,而且,在出事前一段日子,她与一名侍卫接触过。那名侍卫……”说到这儿,她脸色微变,眼神有些恐惧,“那名侍卫,反复回想之后,总觉得很是诡异,并且,我应该在东宫见过他的亲人一次。” “哦?”炤宁神色凝重,“是怎样的一个人?” “少年郎的身形、步态,与而立之年的男子的身形、步态是有着不同之处的。”昭华公主语速很缓慢,“那名侍卫,是少年人的身形,可他却有着三四十岁的男子的面容,肤色黝黑,皮肤皱皱巴巴的,很不相称,叫人看着就觉得别扭。而我在东宫见过一次的那个人,与他有着相仿的容貌,只是很年轻。我实在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炤宁轻声问道:“是不是易容呢?” “要是易容,不该是那种法子,完全可以把容貌改变得与年纪相符。” “是这样……”炤宁拢了拢眉心,“你等我慢慢琢磨一番。刚听到这些,脑子不灵光。” “我自然是不心急的,这么久都等过来了。”昭华公主说起此事的后续,“父皇命韩越霖暗中彻查此事之后,我将那个奇怪的人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了在东宫的那个年轻人的大概样貌,让他对东宫留心。他查了个遍,也没找到我说的那个人——很明显,那个人不是被指派到别处去办别的差事,便是被灭口了。” 炤宁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没事,我们慢慢来,慢慢寻找蛛丝马迹。我不相信,那人能将一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对,我们都不要心急。”昭华公主反过头来宽慰炤宁,“我能想到的蛛丝马迹,一时间也不能全都跟你说清楚,日后一点点细致的讲给你听。只是要你听,可不是要你陪着我上火。” 炤宁这才笑了,“嗯。我心宽,上火也就一会儿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炤宁把这件事的分量看得很重,以至于当晚入睡之后,做了一个与昭华公主说的事情相关的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