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盏,又缓缓放回去。她转头望了望门外的阳光、树影,“我们去后面的小花园坐坐,好么?” “好啊。”炤宁站起身来,对昭华公主伸出手。 昭华公主立时微笑着站起来,握住炤宁的手。 后面的小花园里,有个碧波澄澈的水池,金鱼在水中恣意地游来游去,沿着池边的彩石小路往前去,是红花绿树、芳草地和各色盆景。 昭华公主低头瞥一眼炤宁的手,“四嫂,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其实早就发现炤宁左手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了,只是先前没问过。 “是在外面时受的伤。”炤宁照实说了,不夸大事态,也不轻描淡写。 昭华公主听得神色一滞,“好险。” 炤宁却笑道,“这个不算什么。曾经挨过一刀,伤疤在后心的位置,那一刀才是真的要命,险些活不过来。”见昭华公主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语声温缓地补了一句,“幸好父皇的心腹一直随行,越霖哥也尽快找到了我,好生修养了一阵子,现在算是痊愈了。” “那还叫尽快?”昭华公主道,“过了好几个月他才找到你。也不知他那时是怎么了,做事定是毫无章法,不然怎么可能浪费那么多时日,叫你吃了那么多苦?” 炤宁有片刻的讶然,之后的心绪是有点儿悲喜交加。她之所以把在外的凶险如实告知昭华公主,是有着一份担忧:算算时间,昭华那时是中毒后情形最严重的阶段,而韩越霖没有守护在她身边,却跑出京城找寻异姓妹妹,做不到不介意的人到底是太少——我正要死要活的煎熬着,可是在你韩越霖的心里,还比不得你的异姓妹妹——有这种心思可不是狭隘,再正常不过;若是不介意,甚至于是昭华这种态度,意味的便是太了解韩越霖,并且极为坚强。 而通过这个细节,炤宁可以断定:昭华公主与韩越霖的缘分,少说也有三四年了。 炤宁歉疚地看着昭华公主:“那时候,我真不该隐瞒越霖哥,应该始终与他互通消息——我始终不知道你与他……更不知道你病痛的原委。我那时知道,他一定会寻找我的下落,可我自身难保,是真的害怕连累他。” 昭华公主唇角上扬,梨涡浅显,“他就是知道你是这种心思,才发疯似的找你。” “可是,你呢?”炤宁看着她,“自己留在宫里,很孤单吧?” 昭华公主笑意更浓,不答反问:“四嫂,你是近日才知道我与韩越霖缘分匪浅,但是并不知晓何时起何时成陌路的,是么?” “是。”这是炤宁没办法撒谎的。 昭华公主目光流转,有些困惑,“是谁告诉你的呢?不会是他,但是,别人也不会知情,现在我身边这些人……” 炤宁笑道:“放心,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告诉我的,不是你熟识的,是我的朋友。” “那还好一些。”昭华公主轻轻叹息,“我已经过了好几年每日防贼的日子,要是再出岔子,实在是沮丧。”随即又笑,“不是怕你知道什么,从来就没把你当外人。” 过了好几年每日防贼的日子——这句话很有些听头,表明的是昭华公主早就对某些人起了疑心,并且长期防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