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的时候,与他是君臣,也是至交——反正他是这样认为的。有那样一个奇才帮他出谋划策,那些年他根本不知忧心为何物。 为何走的那么早? 如果江式序还在世,轮得到这般小人在他跟前做张做致?! 他要是气性大一些,这些日子早已被气死好几回。 最可恨的就是江式庾——怎么一点儿其弟的风范、心智都没有?怎么也在这时候义正言辞地维护太子?是他册立的储君,但是谁说过储君就不能犯错了?储君是人,储君的胞弟就该死么? 愚忠! 思及此,皇帝起身,到底按捺不住火气,将龙书案上的茶盏狠狠地摔了出去,阔步走开去的同时,冷声道:“退朝!” 其后五日,皇帝称病不上朝。 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 ** 这五日间,炤宁频频去状元楼用饭。 朝堂事态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能再做,只能静静等待这一场自己亲手设下的赌局的结果。 她赌的是皇帝与师庭逸父子情深,赌的是皇帝会因为这件事猜忌太子。如果皇帝选择保全太子,那就只能放弃师庭逸,予以惩戒。 再多的就不能想了,只因为这一件事就想把太子灭掉,根本是异想天开。师庭逸不因为她这险招被灭掉就不错了。 皇家的事,尤其牵涉到储君的事,就没有可以果决利落解决的。 但是,折磨仇人的乐趣就在于时光漫漫之中予以越来越钝重的打击,一下子就把人推入绝境,真没什么意思。 这期间,查佟家那边的人又有新消息传来: 佟三夫人是十九岁出嫁,在出嫁之前,就与荣国公相识来往过; 半年前,便有一名教养嬷嬷教佟念柔规矩,而今做太子侧妃的事情定下来之后,有专人每日晚间告诉佟念柔行房之术。 这两件事,是予莫手里一名年方十几岁最善听墙脚的男孩子当面告诉炤宁的,说到第二件事,不自在得满脸通红。 炤宁倒是没觉得怎么样,随手赏了他一把金豆子,心里想的却是佟念柔要是一心想把太子服侍得妥妥帖帖,完全可以来找她。 江南花魁莫心儿跟她很投缘,什么都跟她说,私藏的宝贝都让她看过,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一次索性让她看手里存着的阴阳交合、媚术的图本。 她那时对那些事懵懂无知得可怜,起初还津津有味地看,并且满腹不解,反复琢磨那些图画,后来总算是开窍明白了,闹了个大红脸。 莫心儿一脸恶作剧得逞地开怀的笑,说迟早用得着。 唉……她认识的一些人真是不容于世的,平日都要比她疯起来的时候还过分。 这回事,炤宁在心里过一过就算了,她在意的是关于佟三夫人的消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