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复述给炤宁。 炤宁听了,啼笑皆非,“这会儿倒觉得她可怜巴巴的。” 红蓠不以为然,“可怜什么?她要是因为那件事嫁不成顾鸿飞,过几年就会打心底感激您了。怕只怕执迷不悟,误了自己的一辈子。” “只能随她去,不关我们的事。”炤宁很有自知之明,“她是为着与三姐重修旧好才登门赔礼,我可没那么大的情面。” “说的是。”红蓠岔开话题,报起账来,“三小姐给您送了回礼,是一方古砚、一支狼毫。大夫人赏了您一套文房四宝,三夫人赏了您一套红宝石头面。奴婢们一再说不能收,她们执意如此。” “这次收下也无妨。明日我跟她们说,是燕王顺道送她们的就行了。” 最后,红蓠才说起太子、太子妃进宫之后的事,“太子回去之后,开始着手严查太子妃小产的事,太子妃一定要亲力亲为,太子只好把这件事交给她。相关的太医和有嫌疑的陆掌珠、陆明珠,已被带到东宫接受讯问。” 炤宁想了想,“不应该是陆家姐妹。” 红蓠眼巴巴地看着她,“您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炤宁摇头,“只是觉得陆家姐妹没理由这么做。” 红蓠好奇地追问一句:“那么,下午您提过的爱慕太子妃的是谁?” 炤宁淘气地笑,“你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过几日他自会现身,现在知道没意思。” 红蓠沮丧,“最怕您卖关子,您就偏好这一口。” 炤宁哈哈地笑。用完饭,她窝在美人榻上看了一阵子书,照常歇下。整晚不睡的话,明日少不得没精打采情绪不佳,又要管不住自己找酒喝。 那些伤身体的坏习惯,都要下决心戒掉——没个好身子骨的话,拿什么跟东宫斗? 她没想到,夜半会有人来扰她。 红蓠点燃烛火,试探地唤她:“小姐?” 炤宁翻了个身,面向外面,稀里糊涂地应一声:“嗯?” “燕王殿下来了。” “他来了?”炤宁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心想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告诉他,挣扎了片刻,拥着锦被坐起身来。 红蓠上前来,手势麻利地帮她将长发用银簪束起,又拿过小袄,想让她穿上。 炤宁揉了揉眼睛,低低地哀叹一声,之后竟又倒下身去,“刚才睡得好香……我不想起怎么办?” 红蓠笑起来,“那……”她给炤宁把被子盖好,“就这么见他吧,就当您是身子不舒坦,他来探病了。” 炤宁闭上眼睛缓了缓,刚想说不用,却见红蓠已经转身出门。 帮她做了决定。 炤宁想想也就随他去,比起以前他夜间来探病的情形,自己只是少了病痛,别的差不多。没法子,他这坏习惯是她惯出来的。 师庭逸走进门来,将大氅信手放在美人榻上,坐到她身侧。 炤宁睡眼朦胧地瞧他一眼,“什么事劳动你大半夜过来?” “想看看你。”师庭逸语气很低柔,又似有些伤感,抚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 就为这个吵醒她?炤宁连瞪他的力气都不想浪费,“看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