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站在路边,望着炤宁由远及近。身边的随从捧着一个花梨木小箱子。 红蓠疾步赶上来,交给炤宁几册簇新的书籍。炤宁走到他面前,“最怕你来跟我讨债,好在总算熬到了头。” 韩越霖失笑,“现在连声哥都不叫了?” 炤宁笑着屈膝行礼,“越霖哥。” “徐岩只比我大三岁,就能做你的叔父,我怎么了?”这是韩越霖百说不厌的话题。 “徐叔在我这儿的分量能和你一样么?”炤宁挑了挑眉,“怎么,还不服气啊?” 韩越霖笑得现出皎洁的白牙,“别扭罢了,见到他总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把我这儿的辈分都弄乱了。” “徐叔是爹爹的朋友,你在爹爹眼里好多年都是毛孩子。”炤宁是真将他当做兄长,提起父亲来,便用最亲昵的称谓。 “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韩越霖一面说着,一面转身示意随从。随从打开捧着的箱子盖,他近乎小心翼翼地把书籍放进去。 炤宁很失望,“还以为你带礼物给我了。” 韩越霖和随从都笑了。 “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炤宁要走,“下次要记住,到别人家要带点儿东西,免得人说你失礼。” 韩越霖轻笑出声。他当然不是爱笑的人,可每次见到她,总要发自心底地笑几次。“小财迷,等等。”他唤住她,随手取出一张银票,“给你的零花钱,想要什么自己添置。” “那我就不客气了。”炤宁顺手接过,看也不看就收入袖中。 韩越霖忽然道:“皇上此刻在燕王府中。” 炤宁敛了笑意,“哦。” “皇上提起了你。” 炤宁面无表情,“嗯。” “回去招待客人吧,别耍性子。”韩越霖笑着对她一挥手,“今天忙,改日来找你和予莫下棋。” “嗯!” 炤宁回到内宅,还是坐在太夫人近前,继续跟人们演这一出祖孙情深的戏。她自来不喜这种事,这次倒是例外。她没什么不痛快的,而太夫人特别不痛快。 不少人因为韩越霖来这一趟,悄声议论: “说起来,韩指挥使如今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当年得了江家二老爷的赏识,被摔打了这些年,果然成气候了。” “可不是么。江四小姐也是从小就认识韩指挥使,比他小几岁?……嗯,对,看韩指挥使的样貌,也就相差六七岁的样子。这两个人要是……” “是啊,站在一起,也是很相配的。唉,谁料得到有缘人会变成无缘人呢……” “就是啊。” 话说得含糊,听的人却都明白。这是欣赏或喜欢炤宁的人的说辞,另有些不喜她的,背地里的说法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这个江炤宁,左边挂着燕王殿下,右边又拖着韩指挥使,一晃就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