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失明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身后的门咔嗤一声开了。 李大夫拿了块手绢擦擦脑门上的汗水,边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个一天应该会醒来的。这样,我再开几服药,你们照着去药店抓就好。” 陆青恬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心情不禁轻松起来,“真是太感谢你了,李大夫。”她看了丁力一眼,对方会意地点点头。 李大夫收拾好药箱正要走,路过丁力身边时,只觉得后颈被人敲了一记,眼前发黑,随即双腿无力地倒了下去。 “对不起啊,李大夫,”陆青恬戳了戳丁力怀里的李大夫,抱歉地说道,“他昏过去了?要不要拿绳子绑一下?” “不用,关在隔壁房间就好了。到时候让邵易风多付些药费,补偿一下呗。” “呵呵。” 陆青恬和丁力将李大夫安置好,又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抱歉。 如果这时候放他回去,不管守口如瓶还是其他的,都是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这里呆上几天,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晚上,陆青恬特地煮了清淡的小米粥,她怕邵易风苏醒过来时会饿,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可当她将热腾腾的小米粥端进屋内,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支起手臂想坐起来。 “你醒了?”陆青恬又惊又喜,忙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扶着他慢慢坐起来,“慢一点慢一点,小心伤口。” “陆青恬?”邵易风皱了皱眉,漆黑的眼眸却没有看向她的脸。 “是我是我,”陆青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邵先生,这里是郊外的房子,很安全,你刚刚醒过来,先吃点东西吧。” “为什么没点灯?” “呃?”陆青恬心里嘎吱一下,她总算明白邵易风哪里很奇怪了,他的眼睛似乎对不上焦啊,和她说话都不看向她的。 “点······灯了啊。”陆青恬伸出手在他眼前划拨几下,可对方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墨色深眸如一汪死寂的潭水。 邵易风他······不会看不见了吧? 一室的寂静。 “你等一下啊,我去找大夫过来。”陆青恬说了一句,就匆匆忙忙搁下碗,跑到隔壁关着李大夫的房间。 “哐嗤——”门被推开。 里面站着两人,丁力和正在被威逼写信的李大夫。 “李大夫,你跟我来一下。” 陆青恬抓起李大夫的手就往外走,可对方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推开她。 “哎哟,我说二位,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一没财二没色的,你们绑我在这里,还让我写信给家里报平安,到底是想怎样啊?” “三天!”陆青恬一着急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只要你治好了那个人,三天后我就放你走,并且加双倍的酬劳。”管他呢,先稳住对方,把邵易风弄好了再说,到时候邵家的人来了,自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 “这可是你说的,”李大夫一脸的委屈,抹了把脸,“也不知道我招惹谁了?” 昏黄的灯光下,空气安静得似乎停止了流动。 李大夫给邵易风重新检查了一遍,又把了许久的脉,才摸摸胡子,说道:“这情况有点不妙啊,大概是那颗子弹伤到了神经,这位先生的失明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什么?”陆青恬有点愣,心脏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下,永久的失明······ “我也只能尽力而为,”李大夫摇了摇头,“待会儿我给写张药方,但并不保证一定管用。诶,这位小哥,你跟我去隔壁取一下我的药箱。” 丁力看了陆青恬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着李大夫走入隔壁的房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