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逃。沈青梧跃上半空,向他追去,与他一起一跃,沿着河道奔走。 长林不枉多让,只比沈青梧慢半步,也追上那凶手。 张行简站在水边,慢慢起身间,长流滚滚,灯火摇落,他如白云黑水般优雅静美,身边却已经空无一人。 张行简垂下眼,思考片刻。 他蓦地转身,向身后疾走,沿着长桥方向,向沈青梧和长林的方向追去。他判断着方向,边走边望,轻轻一击掌,身后便有死士跟了上来。 张行简下命令:“追上他们。” 死士问清楚:“郎君,要杀了对手吗?” 张行简:“自己判断。若到关键时刻,我方有损,那便生死勿论。” -- 沈青梧和长林一前一后地出城,紧紧跟着那凶手。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应再放跑凶手,无论如何都要为博老三的死,找出原因。 二人用轻功追逐,那凶手半途上却得了一匹马。荒郊野岭,沈青梧和长林无法回返,只好将内力施展得更强一分,追着那凶手的马。 论理说,他二人武功都不错,这凶手不应再有本事逃窜。 上元佳节,城中灯火游离,城外离灯火越远,空气越是稀薄空旷。 在广袤的平原,二人追马间,纵入一半人高的芦苇荡中。 大片金黄色在寒月下向二人罩来,金黄肆意蔓延,上面浮着一层柔柔的雪白。马匹进了芦苇丛,瞬间被吞没,失去了踪迹。 沈青梧立在芦苇荡中,耳听八方,骤然听到极轻的弓、弩声。 她腾身飞跃:“小心!” 这话提醒了长林。 长林与她向不同方向纵走,金黄色的芦苇丛中,数十只黑箭如雨,向二人袭杀而来。箭雨后,又是几十个黑衣卫士打扮的人,持着武器,向二人各自围去。 那骑马逃奔的凶手也跳下马,冷笑着向月下二人挥刀而去。 长林心惊:“沈青梧,这是埋伏!我们……” 要不撤? 沈青梧哪里理他。 那凶手入场,沈青梧眼睛里就只看得到那一人。她自信自己的武功,又对这个戏耍自己的凶手恨之入骨。若不是这个凶手,自己早就带着博老三,回去见博容了。 沈青梧一身女儿装,没有趁手的武器,她折了那射来的箭,用箭锋当武器,向那凶手杀去。 长林见沈青梧如此,周遭密密麻麻的卫士也没有撤退之意,分明对他二人起了杀心。长林不敢再走神,硬着头皮与这些人缠斗。 长林心中只在祈祷:希望郎君能发现这凶手不是一人,希望郎君能派人来助他们。 -- 打斗不绝,马上追逐离城门越来越远。 一片漆黑下,芦苇的金光与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呈现梦幻般的世界。 只有血腥味弥漫。 沈青梧手中箭锋差点要追上凶手,抹了凶手脖颈时。那凶手在月光下蓦地转过脸,对她森然一笑: “你不在乎张月鹿的性命了?” 沈青梧双目冰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手中武器丝毫不见停滞。 这人冷笑:“你的‘同心蛊’,离这么远,会要了张月鹿的命吧?” 下一刻,沈青梧向他扑来,将他推倒在芦苇中,手中箭锋抵着他脖颈。 沈青梧:“你监视我?!” 这人快要喘不上气。 这人看着沈青梧的眼睛,费力道:“放我走……你回去找张月鹿,我回去复命,我们谁都不用死。” 这人艰难吐气:“沈青梧,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要再帮他们追杀我了……我们才是一头的。” 沈青梧:“什么意思?” 凶手唇间溢血,齿缝间也全是血。 他看着这个笨蛋,冷笑连连:“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博帅的人……是博帅要杀博老三,是博帅要我一直埋伏在博老三身边。” 沈青梧厉声:“你还要杀张月鹿!” 沈青梧:“那座山上的火……你杀了很多人了。” 凶手艰难:“那又如何?你一个手上死人无数的煞星,跟我说这个?如果你们不是紧追不放,如果不是张月鹿不肯放过我……我何必动手? “沈青梧,跟我回去见博帅,你会知道一切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