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垂下眼。 沈青梧想欣赏他更多的挣扎与烦恼,想欣赏他的厌恶与排斥,但张行简僵坐着,明明睫毛颤得厉害,他过了半晌,说的居然是: “随你。” 沈青梧:“……” 张行简抬头时,目中的不自在已经被他掩饰,他淡然微笑:“沈将军欲做什么,在下从来就反抗不得。沈将军何必问在下意见?” 沈青梧轻飘飘:“怕你不配合……就如之前那样,死鱼一样躺那里,半点反应也不给,还将自己逼得又吐又晕。” 死鱼一样…… 张行简一言难尽:他在她那里居然是那样? 可她要他此时说什么? 说他不会像死鱼一样了? 说他会对她敞开心怀,配合她的鱼水之乐? 纵是张行简性情淡泊,他到底是张家静心养大的清贵骄傲的郎君。他说不出那种话。 张行简便沉默。 而这在沈青梧眼中,必然是他并不情愿的信号。 不知是不是张行简的错觉,他被握着的手尬,感觉到她手的温度回暖。他发现她情绪好像高涨了起来,不再如先前那么冷厉。 沈青梧当然很高兴。 她不想结束她的假期,她暂时不想抛弃张行简。他若对她无心……她就喜欢不动心的张月鹿。 那“同心蛊”…… 等她确定了一些事再说。 沈青梧站起身,走到张行简面前。他不得不抬头看她,目中无奈。 他都默许了,她还要怎样? 沈青梧站在他面前,弯下腰,恶劣无比:“你不会再像死鱼一样了?” 张行简敷衍:“在下本就不是死鱼。” 他微笑:“只要沈将军注意自己的言行,在下也不是不能配合。” 沈青梧:“那我、我……” 她跃跃欲试,往前走,抵着他膝盖。他不得不腿分开一些,好让这个非要挤进来的沈青梧站到他两腿间。他沉浸在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纠结挣扎中,听沈青梧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沈青梧:“我要你主动。” 张行简:“……” 他眼中的笑快要维持不下去,不过勉强维护着自己淡然的模样:“在下听不太懂沈将军的意思。” 沈青梧:“之前你多快活啊。” 张行简:“……?” 他迟疑:“是、是吗?” 沈青梧:“我在上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躺着享受。天下再没有比这个更划算的生意了。不过你那时身上有伤,我到底良心未泯,不想折腾你。而今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你总不能回回等着我动,你只享受便是。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青梧兴致盎然:“这次我要躺着,我要你来,我享受!” 何等大胆发言。 张行简这辈子都没听女子说过这么肆意的话。 他静坐不语,耳际已绯红一派。 张行简片刻后,抬目幽幽看她一眼:“沈将军是否忘了你我谈好的条件?此事应当算你勉强我做事吧?” 沈青梧目中一亮。 她再次确定张行简果真不喜欢她。 不然,谁会在这时候要谈条件? 沈青梧好心情地挥手:“你不就是想要我帮你做事吗?你想要我做什么,才能被我睡……不是,是换过来。” 张行简温声:“两件事。” 沈青梧皱了皱眉,且听他的筹码是什么。 张行简轻轻晃了晃她握着他的手:“沈将军帮在下摘了手脚上的拷链。” 沈青梧扬眉,思忖片刻,觉得无所谓。 他逃不掉的。 沈青梧:“这个容易。” 她突然想扮演一会儿体贴娘子,笨拙掩饰:“我早就想为你摘了,只是你先前总是气我,我就忘了。” 张行简微笑,自然不揭穿她那胡乱的谎。 他仰着颈,目光飞快地从她脸上划过。 他道:“再扮一次白日时那个青面狰狞鬼脸给我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