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不。” 沈青梧将腰带扣在他身上,她乱七八糟的动作让他外袍凌乱微散,他俯身撑在她上方,几绺发丝落在颊上,和平日整洁的张行简不同。 沈青梧慢慢笑开,她开始咳嗽,因咳嗽而面颊染红,眸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你做梦。” 她蓦地伸手去点他胸口,张行简反手来挡。 二人一人躺于地,一人低伏着身。她分明武功高,但此时因伤而病得厉害;他武功只是世家郎君的上佳水平,此时阻拦一个病人并不勉强。 张行简:“你发烧了,该休息,而不是……” 沈青梧一掌拍在他胸口,震得他气血翻涌。他的匕首挥断她几绺散发,二人近身搏斗,气息都变得急促而沉重。 闷闷的打斗与搏杀,让两人鼻尖出汗。 一个想离开,另一个不肯松开腰带。 沈青梧掐住他腰身,思维混乱眼前金星闪烁,但她笑起来,冷冷的:“是你背的我。” 她试出来了。 她又喃喃自语,像在做梦一样:“是你招惹我,又抛弃我。” 她自言自语:“我也要招惹你,再抛弃你。” 张行简呼吸一时顿住。 他俯身看着她,傲然的冷漠的沈青梧,长发散开,铺在身下。她这样性格强的人,也拥有柔软乌黑的长发,发散开后,眉眼都明丽几分。 那明丽,也许是因她本身的美貌,也许是因她此时的笑容。 不用沈青梧提醒,张行简都知道自己心跳乱了一拍。 烛火落在二人眼中,因那二人的打斗而在屏风上摇曳不住。 她卧在他怀中,坦然淡漠,眼中情绪已十分乱。她颊畔红得厉害,张行简在打斗中碰到她滚烫面颊,她开始发烧了。 恐怕已经烧得糊涂了。 张行简突地低声:“那我再招惹你最后一次。” 张行简眸中星光闪烁,利落俯下身,靠近她面颊。 沈青梧颊畔被他轻轻亲一下,湿软温暖。 她眉毛被亲得扬起,呆住。 寒风猎猎,圆月高悬,长林在军帐外徘徊,焦急万分。 他听到帐中拳拳到肉的打斗,心中惊悚,满脑子是自家郎君被沈青梧压制的惨绝人寰的场景。 郎君哪里打得过那个沈青梧?就是长林,都不敢拍胸腹保证自己打得过沈青梧。 郎君虽脾性温和,大部分时候随性至极,但是被娘子揍,恐怕也面子上挂不住,所以不肯呼救。 长林几次涌出闯进去救郎君的想法,又生怕自己撞见什么不雅的画面。 沈青梧对郎君的狼子野心,瞎子也能看出来…… 帐中许久没有动静了。 树叶婆娑,夜风寒冷,长林试探着唤了一声:“郎君?沈青梧?你们还好吧?” 沈青梧没有回答,张行简疲惫沙哑的声音回答他:“还好。” 长林一惊。 郎君这声音丽嘉……被沈青梧怎么了? 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帐中温热,张行简借亲脸,让沈青梧发愣。在她神智本就迷离时,他手法飞快地点了她穴道,让她也像他之前一样动不了。 沈青梧闷哼:“你!学得真快。” 他好像笑了一声:“老师教得好。” 她直挺挺躺着,他喘着气,将她抱到床上,用被褥给她裹住,连脸都蒙得严实。 他不想多看她一眼。 张行简靠着木柱坐在床边喘气,心想沈青梧病得糊涂,她醒来估计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也当忘记一切。眼下不过是求她安静下来的法子,并无他意。 张行简低头,看眼自己的惨状,擦掉额上的汗,闭上眼。 良久良久,长林才见张行简面色如常地掀开帐子出来。长林往里面瞥一眼,里面烛火已熄,什么也看不见。 张行简嘱咐他:“吩咐下去,备好行囊车马,我们连夜离营,回返东京。” 长林吃惊。 长林犹豫说:“西狄明明与大周签了和平约,还偷偷进犯我国边境。郎君昨日还说要留在这里,抓西狄的把柄,敲打敲打西狄……郎君怎么突然要回东京了?” 张行简:“西狄与大周的摩擦,在东京也可处理。博帅会提供证据,并不是非要我在此处。何况公务繁忙,不能总劳累孔相。” 长林:“可是你之前说……” 张行简微笑看他:“长林,你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