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作弄。”祁楚天缩回手,心道我比你还难受。 得不到人憋得慌。 那日应该死憋着的,未成亲便把人得了,又弄得满身伤痕,也难道谢芳初后来再不肯理自己。 祁楚天暗暗自责,转念一想要去跟一个男大夫说谢芳初的伤情,又是满心不自在,浸进了醋桶里,从头到脚,无处不酸。 裴太医名裴远声,应阳侯的儿子,刚弱冠之龄,尚未成亲,没住侯府,住在皇城附近有一处二进院子私第。 祁楚天敲了门,不多时有一老仆出来,先前见过,认得祁楚天,也不用通报,直接把人迎了进去。 裴远声在廊下站着,仰头望天,一袭月白银丝暗绣竹叶锦袍,领口微露着绯色压边,人物优雅,风采翩然,只是眼底又冷又潮,似乎心事重重。 祁楚天浓眉蹙了一下,没来由地觉得裴远声此样的样子和谢芳初独坐时的神色很像。 “祁将军,谢姑娘,别来无恙。”听到脚步声,裴远声低头望来,极快地,身上倒春寒般凛冽的冷气消失,笑容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 “我有些不适,劳裴太医帮我把把脉。”谢芳初淡声道,心口轻颤,手心微有润湿。 其实伤势早好了,那日祁楚天的动作粗暴了些,却始终克制着,并未造成重伤,只是她皮肤白腻,红红紫紫看着惊人罢。 其时装了疼痛难忍之色,不过是想让祁楚天请大夫过来诊视,觑机行事,求得一碗事后避子药。 也是巧了,来的是先前为逃避祁楚天在药铺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裴远声,她用眼神求他,他懂了,轻点头同意帮她。 今日再来,却是想和裴远声见面,言语试探,眼神问询,看他以后还愿意帮自己否。 “除了旧创,谢姑娘五内郁结,脾胃失调,还需好好调理。”裴远声搭了会儿脉,提笔写药方。 “别写方子了,你这里不是也有药吗?直接给我抓药,那些个什么抹了消肿去淤的青玉霜,给我来两瓶。”祁楚天拉起谢芳初的右手,在裴远声方才搭脉的地方揉擦。 裴远声应了声好,收起药方,半抬头看谢芳初,谢芳初微微脸红,几不可察摇了摇头。 自那日后便没让祁楚天得手,避子药不需再喝。 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打算给祁楚天碰。 极快的眼神交流,祁楚天没看到。 他还愿意帮自己,谢芳初安了心,出得门,被祁楚天抱上马,宣誓似紧搂进怀里也没生气。 乌骓的前蹄刚踏进祁府大门,里头管家高渭迎了出来。 “公子,老爷在明禧堂等你,让老奴在这里候着传话。” “知道了。”祁楚天冷冷道,话听到了,却不当回事,拉起乌骓马头往右侧去梅园的路上走。 “先去了再回梅园,陪我吃晚膳。”谢芳初小声道,挠他手臂。 难得看到她好脸色,祁楚天心情大好,听她的话,打马前往明禧堂。 明禧堂轩昂壮丽,雕梁画栋,厅中正中两副檀木大交椅,放着藏青色金钱蟒靠背,同色椅搭,中间一个高几,几上茗碗果盘俱全,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