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擦了擦头发,“嗯”了一声。 宗岁重又说:“先把头发吹干。” 阮椒:“好。” 答应以后,阮椒背过身,在一旁的柜子里把吹风找了出来,插上电,对着头发“呼呼”地吹,感受到头皮上传来的阵阵酥麻和温热的痒意。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吹风的风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阮椒回想了一下刚才,觉得他和宗学长之间的对话没什么问题,可他心里却有点尴尬,不知怎么的,总好像有点在意。 可是……在意什么? 宗岁重也感觉到了房间的寂静。 其实,他和这位小学弟的相处时,常常都是很安静的,而他之所以在随着与小学弟的接触中,越发觉得小学弟将来会是他最可用的特助,也是因为即使再安静,他和小学弟的相处也依旧很融洽、很自在,并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 唯独这一回……或许那次的算是半回,让他冷不丁产生一丝微妙的…… · 阮椒的头发不长,很快就吹干了。摸了摸依旧挺细致的碎发,他自觉对自己的壳子保养得不错,然后就把吹风放好,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他正好对上了宗岁重有些深邃的视线。 阮椒挠了挠手背,有点痒,但不知道什么地方痒。 他喉咙微微动了动:“……学长?” 宗岁重眼中的深邃淡去,又跟平常一样冷静而严肃。 “睡吧。” 阮椒:“哦。” 学长有点怪怪的,自己也有点怪怪的。 算了算了,忽略忽略。 · 两人很快闭上眼。 因为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处处亲力亲为,尤其是阮椒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是个人而不是鬼,为了自己血肉复苏后不要改变太多,他有些时候是专心思考着学习上的东西,也有些时候……逐渐学会闭上眼睛养神的做法,隔绝掉外面的干扰——除非手下们来找他,或者有什么人特意过来叫他,他都尽量让自己“睡着”。 这一天,为了避免自己清醒着脑补太多,阮椒是“睡”了的,“睡”了以后,就能忽略掉那些奇怪的感觉,也忽略掉今晚宗学长异常强烈的存在感。 不知不觉间,阮椒的精神平缓下来。 但是,宗岁重的精神则有些清醒。 或许是因为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或者是隔壁的呼吸声……几乎没有,哪怕他知道小学弟的身份,也总是会因为这件事而时不时地注意到,睡意就消散得更快了。 夜色越来越深,很快到了午夜。 宗岁重闭着眼,平心静气,尽力捕捉睡眠,但是突然间,他听见了一些零碎的动静。 凌乱的脚步声……山庄每一个房间都有隔音,这脚步声传进来的时候并不清晰,如果不是因为宗岁重没睡着,阮椒没呼吸,宗岁重甚至都可能听不到。 然而事实是他听见了,而从那脚步声里,能察觉到它的主人很着急。 宗岁重微微皱眉。 大半夜过去,为什么会有人在走廊上这么跑动?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故意打扰邻居,他不由思忖,是不是真有什么急事? 宗岁重揉了揉额角,还是坐了起来。 这一层基本都是他的学弟学妹,要是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他也不好视而不见。 于是,他走到房门口,轻轻打开门。 远远地,走廊拐角的声音更大了,原来只在他思索的这短暂时间里,那个跑动的人已经下楼去找了人上来,现在都闹哄哄地走了上来。 那些人要去的地方正好经过宗岁重,前面带路的人满脸惊悸,的确是阮椒的同学之一。而跟着他的人大多都穿着侍应生的服饰,还有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看起来心情都有些焦急。 宗岁重站在门前,看向那些人,声音微冷:“发生了什么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