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方脸,跟机器人一样,连眼镜都是方方的,整张脸就像三个方块,一大二小,太逗了!她瞬间给他想了无数种搭配方块脸的发型,并从包包里掏了一张名片递过去说:“有空来哦。” 从电梯里出来,冯初一见方块医生飘进急诊室,脑袋懵了一下,想着这的急诊能不能看她的病呢?应该不能吧。她晃晃脑袋,出门将自己塞进出租车,去最近的医院。 去别的医院就没有那么有乐趣了。中年胖医生诊断说她是中暑,而且不轻,有好几天了。中暑很难受,整个人都闷闷的,医生给她抓了两下背后的什么筋,她已经闷到感觉不到痛了。 她还记得初中的时候,住校,一天晚上起床去上厕所,刚去柜子里拿了纸,就没知觉了。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室友在睡觉都没有发现。要不说她这个人心大呢,当时也没多想,就扶着墙去厕所了,挺担心自己会掉进坑里去,还好回来的时候没有那么晕,顺利地重新爬上了床。那天是礼拜三,她直到礼拜五回家,照例去邻居家蹭饭,隔壁姐姐看她没胃口才发现她中暑了,而且非常严重。 中暑到晕倒还不当回事,也就她了。 看病、付钱、取药、挂水……一系列流程搞得她心烦,取药的时候还把药瓶给摔碎了,只好再配一次。等到终于在输液大厅坐下来,感受着凉凉的药水灌进自己的静脉里,冯初一瘪瘪嘴,掉了两滴眼泪。 *** 施吴幽幽地飘进急诊室,杨磊倒抽一口凉气,忙掩了鼻,嫌弃道:“你这是刚从粪坑爬出来么?” “差不多了。”施吴面无表情,去翻杨磊身后的柜子,一边说道,“你这不是有备用的换洗衣服么,借我穿穿,实在受不了。” 杨磊回头问:“怎么搞的?” “被拔牙的病人给吐的。” “嘿!”杨磊一拍脑袋,说道,“是不是一脑袋白头发那妹子?我刚才看见她从你那儿出来,看她精神好像不大好。你没跟她说身体差拔牙不好?” “说了。”施吴拧眉,稍作回忆。 他记得她是这么说的:“好着呢,来吧!”那样子,好像要做的不是拔牙,而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事。 想起这个就无语,施吴从柜子里找出衣服转身往外走,身后杨磊冲着他的背影叫唤:“不说声谢谢吗?这衣服我女朋友最喜欢的,你别穿坏了!” 等施吴走远了,他从兜里拿出冯初一递给他的那张名片,一手托着腮一手将名片翻来覆去地看,自言自语道:“白头发……难道是那个人么?可是除了头发别的都对不上号啊。” *** 坑医病患冯初一遭报应了。她右边的脸一直僵着,明明上次麻醉效果很快就消了,这次竟然木的什么感觉都没了,可怜还生了病,只好往沙发上一躺,开着电视,用睡觉来缓解了。然而睡着了也不安生,她做了一个梦,噩梦。 这个梦是这样的:冯初一发现自己下边也长了智齿,她很高兴,收拾收拾就往医院跑。很奇怪,原来的马路不见了,路上行驶的车也没了,人倒是有,但是都不用走的,而是用飘的,穿着白晃晃的衣服。她没多想,径直往医院跑,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好不容易看到“孝城市口腔医院”几个字,却发现它是刻在一块奇怪的牌匾上的。 冯初一向前两步,走近了仔细瞧,瞧着瞧着意识到了,这个……怎么这么像陵园的入口……抬眼一看,吓!那后边,竖着一块块碑,哪有什么医院大楼,根本就是荒地! 冯初一吓得连连倒退,又撞上了什么,她一回头,施吴出现在她眼前,离她极近,脸几乎贴着她的。 “施吴快走!”她伸手去拉施吴,却抓不到,低头看了眼,又被吓了个够呛。手呢?他的胳膊怎么都不见啦?再抬头,施吴的脸越放越大,忽地,变成了一张怪脸,扭曲的五官都看不清了。 冯初一瞪着眼睛,一时连害怕都忘了,只看着那张脸出神。过了会儿,她想要去拥抱他,心里想着,他变成什么样她都爱他,可是伸手的时候,他却往后飘着退开,越退越快,越退越远,白衣扬起,他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向她伸着,嘴里一遍遍喊着:“官人……官人……” 声音越来越远,白影越来越小,脸早就不见了。冯初一跌跌撞撞地跟过去,却追不上他远去的速度,她一边哭一边追,最后跌坐在地上,长裙扯破了,露出一双狰狞的腿。 施吴,不见了。 *** 醒过来的时候,冯初一发现自己脸上黏糊糊的,抬手一抹,全是泪。脑子里还飘荡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屋里挺暗的,电视里正在播后宫争斗大戏,鲜艳的颜色晃来晃去的。冯初一收拢腿,双手环住膝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梦里面的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