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进行当中,还算顺利,殿下放心便是。” 苏慎言满意的嗯了一声,对他的能力颇为肯定,“放长线钓大鱼才是硬道理,此事交给你,我甚为放心。” 后面的苏提贞没再听了,她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书房门口,将又脏又湿的袜子取下拎着,光着脚踏进屋内关上门,只觉得整个人坠入了高深的冰窖,冷的她发抖。 这个时候,一切的疑问都得到了回答。 怪不得八月十六早上她去放他,较于掳走时的他态度大变。 将计就计? 放长线钓大鱼? 真是一出好戏啊。 他还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比起前世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 所有的说辞都是他蒙蔽她的伎俩。 不能听信一丁点。 听到外面有动静,苏提贞连忙往里间走。 门发来声音,却没被打开。 她脚步一顿,仔细听了一下,是锁门的声音。 看样子是因为苏慎言突然来,这书房的门没来得及锁。 不过即便如此,这房间还是那般中看不中用。 苏提贞推开密道的门回去,回到内室,她只觉得双脚仿若没了知觉。 擦了擦脚,在炭火盆高处暖了好大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的双手撑在自己的身子两侧,微微仰起了脸,只有这样,眼睛里的雾气才不会变成水下来。 * 送走了苏慎言后,沈斐端来一杯安神茶给沈既白,“三爷,慕家八月派内应到我们的阵营中,起先您让给其错误的导向,自从中秋节后又一直给其对的消息,若三殿下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他又不知那人是谁,如何确定消息是从咱们这放出的?” “这事儿先不说,就说跟侯府联姻这个事儿,他今儿这番话,明显是让您不要再有任何动作反对婚事,好好等待明年六月成婚,到那时候,您是结还是不结?” 沈既白将茶杯放下,徐徐道:“就算我肯结,那也要看方瑞珠有没有命跟我结,有人不会让她活到那一天的。” 沈斐糊涂了,“谁?您是说岭平公主吗?” 沈既白不悦,“在你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吓得沈斐忙解释,“属下的意思是只有在意您才会阻拦您的婚事啊,除了岭平公主,属下倒不知还有谁了。” 沈既白的面色有所缓和,“哪怕她与侯府势不两立,她也不会随意杀害方瑞珠。具体是谁,届时你便知晓了。” “恕属下直言,就柳家这件事上,属下觉得岭平公主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她与太子殿下已经快被众多敌人追上了,别人一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她再妇人之仁,除了等死,再无别的路可走了。” 沈斐问,“三爷把赌注全押在她们姐弟身上,值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值不值呢?” “可是……试错了就再无机会重来了。” 沈既白轻笑,“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要死人的,只看死的是我们还是别人了,你害怕吗?” “属下不怕死,属下怕的是三爷到时候两头不落好。” 对于这一点,沈既白毫无后顾之忧,“太子殿下若是非不分,就算有朝一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会长久的。” 沈斐想了想,“也对。” …… 次日天空不但没有放晴,反而下起了雪,只是风停了。 高氏独自坐轿子来了,再晚来片刻,沈既白就去衙门了。 母子在门口遇见,高氏说,“有话对你说,屋里去。” 不等沈既白说话她先往院内走去了。 望着母亲的身影,沈既白让沈斐暂且在这等着,也往里走去。 屋里的炭火已经灭,但暖气还在,暂且不会冷。 高氏坐下,“早起三殿下差人去府里送了信儿,说与侯府的婚事你不再反对了,你父亲让我再来问你核实,确认是否当真如此。” “三殿下都已送了信儿,母亲何须再跑这一趟?” 高氏其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才借此理由过来的,“总得再问你一遍才行。” “是,我不再反对了,母亲还有旁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着什么急?我算着时间呢,再说会子话你也不迟到。”高氏指着椅子,“你且坐下,母亲有话对你讲。” 沈既白把官帽放在桌上,掀袍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姐夫出事至今,你二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提起就哭,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