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寺位于京都城郊外九华山半山腰处,这里香火旺盛多年,很得人心青睐。 苏提贞带阿妩及六名侍卫同行,到九华山山脚下时已辰时末刻,天纷纷下起了小雨。 车马停在一客栈院中,几人手撑油纸伞步行上山入寺。 得知贵客前来,静安寺住持净空大师前来相迎,苏提贞烧了香礼了佛祈了福,前往安置的住院禅房歇息。 住院位置偏僻清净,环境幽雅,房子两层高立,一般达官贵人才能居住于此。 阿妩将午饭端来,寺庙素食清茶淡饭,她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家主子吃不惯,却未料苏提贞吃了大半,未有任何挑剔。 饭后漱了口,苏提贞缓缓起身,“告知门口侍卫,我下午歇息,不经传召他们不得打扰。” 阿妩应答了句是,端起残羹碗筷朝门口走去。 苏提贞将侧窗推开一些,让外面的空气涌进。 雨已经停了,旁边院内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睛,一袭白衣加身,半挽长发负手而立,目光幽暗深邃与她对视,不是沈既白还会是谁。 他怎么也在这? 苏提贞未回避他的眼神,哪怕很不自在,她依旧光明正大的与他对视。 若不是阿妩进屋,她还能持续更长时间。 “公主,今儿天凉,怎么把窗户开了?” 见她走来,苏提贞刚想伸手关上,再看隔壁院子,已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只是恍然一梦。 她松了手,往床榻折回,“透会气,不冷。” 一下午,苏提贞始终心不在焉,心里莫名沉静不下来,连阿妩都看的出来。 入了夜沐浴后,阿妩边给她擦头发边说,“公主今儿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没什么,杂念罢了。” 待头发干了伺候她躺下之后,阿妩吹了灯去其它房间就寝。 许是房间凝神熏香的作用,不多会,苏提贞便有了睡意,昏昏沉沉入了梦。 待再睁眼时,房间烛火通亮,沈既白就在她的身边侧躺着,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提贞的心跳到了嗓子口,震惊骇然的坐起身,“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嗓音压的很低,“当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苏提贞自问不是那等睡的很死的人,“你用迷香了?” “是。”他坦诚承认,“用了一点。” “半夜潜入我房间,意欲何为?” “之前臣以妹妹名义给公主下帖约见,那日臣等了半日终不见公主应约,不料今日竟在这意外遇见,直接拜见多有不便,只能除此下策。” 苏提贞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出此下策便出此下策,那你为何要躺到我的床上来?” “臣与公主的关系难道还不能让臣在您床上躺一躺吗?” 这话差点没把苏提贞气死,“我与你什么关系?该说的上月我在公主府已经说明白了。” “说明白了?”他低低一笑,一把扯住她的衣衫将其拉入怀中,强制用腿死死压住她挣扎的身子,面容上的神情随之改变,“我不答应,事虽是你挑起来的,却由不得你说结束就结束。” 后半句他抹去了该有的礼仪。 苏提贞望着他的眼睛,“我已被赐婚,不日就要嫁往谢家,莫非沈大人想要做我的秘密男人?” 这话有着羞辱之意,若是往昔的沈既白,定拂袖而去,不,若是以前的他,压根都不会夜半擅闯还与她说这些话。 难道是曾经她百般讨好他,他无需这么做,今生她未那般做,他为了苏慎言的大业而要做到这个地步? “臣若敢做,公主敢吗?”沈既白笃定的告诉她,“您不敢。” “是我不敢,还是你不配?”苏提贞不甘示弱讥讽,“沈既白,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公主现在就可以喊,臣捂您嘴了吗?” “你……” 她怎么喊,门外侍卫进来看到他们躺一起会怎么想?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看她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沈既白低下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几分笑意,“臣若能帮您阻拦这场赐婚,让陛下收回成命,公主可愿以后每月私下见臣两面?” 苏提贞一惊,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不想嫁到谢家去的? 不等她问,他似预想到了她的问题,提前回答道:“一个满心欢喜待嫁的女子不会是您现在这等模样。” 她没否认他的话,抬眼言道:“你一个大理寺少卿四品官员,有何能耐阻止已经颁布圣旨的赐婚?” “臣敢这么说,自然有臣的本事,只问公主答不答应?” “只是每月见两面,没有其它要求?” “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