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个不察,猛地将窗户阖上。 陈玄颐毫无防备,险些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抬起头来,见那窗户上仍旧映着一个影子,便知道陵玉还未曾离开窗户前。 他轻轻凑近了窗户缝,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陵玉,我才知道你原来生得是这样好看……” 他说完便将面巾蒙上,转身隐匿入夜色之中。 隔了许久陵玉才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偷窥,她见四下里无人,整个人这才松懈下来。 今晚上可真不叫她省心。 这厢盛钦正来到了幼帝所居住的寝殿,便看到太医正在仔细把脉。 等那太医检查完后,这才来到他面前同他汇报,“陛下生得是伤寒之症,此等病症在陛下这个年岁的孩子最容易犯,虽说常见,但陛下到底不同于常人,还需细心养护,但凡有个异常情况,都要仔细对待。”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盛钦问道。 那太医闻言道:“不知。” 盛钦听罢便上前去查看,便见菀娘正守在榻边,一副焦心模样。 “素日里都是你在照顾着他,便是今日白天陛下的精神都是极好,怎么到了晚上就病下了。” 菀娘低着头道:“他白日里精神是好,可谁又知道这病是不是日积月累下的,他到底还是年幼……” 盛钦垂眸看着她,却见她始终不敢抬起头来,便对秦淮吩咐道:“你去宫外,将前几日来过我府上的大夫请来替陛下好生检查一番。” 菀娘闻言却立马道:“不必了吧,难不成宫里的太医还比不上外面的大夫?” 她说着便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盛钦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菀娘心头一跳,却听得对方道:“我觉得很有必要。” 盛钦说罢便伸手抓住了陵晖的手腕,菀娘忙将他挡住,“你想干什么?” 盛钦却举起对方的手臂,看着菀娘问道:“你倒是同我说说,在他的手臂上为何会有针眼?” 菀娘见状面色霎时一白,她抖着唇,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盛钦冷笑一声将幼帝的手臂松开,只站直了身子,对她道:“既然他这般难以伺候,倒不如叫他早早夭逝罢了。” 他这话一出,吓得菀娘差点跌坐在地上,菀娘见他抬脚要走,忙跪在他脚旁将他拦住,“侯爷,你就放过他吧,圣上他年纪尚幼,你派那公公要他整日里都立着规矩,还学着那样多的事情,他每日都哭着同我说辛苦,也唯有叫他装病才能得到半分歇息喘息的余地,他这样可怜,真的会生生的被熬死……” 盛钦眉头微皱,却见屋里头另一个太监突然跪下。 这人却是专程伺候幼帝起居上朝的总管太监。 “娘娘,您这么说话可是陷奴才于不义啊,奴才可不敢担这罪名,要知道,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圣人是可以躺着管理朝政的……” “是谁叫你这样做的?”盛钦忽然将他的话打断,那太监这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奴才都是为了陛下好啊。” “我问的是,谁叫你这样做的?”盛钦语气渐沉。 那太监这才露出惊慌的神情,道:“奴才可真是为了陛下好,为了、为了您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吩咐你这样做的?”盛钦道:“也是我想借此将他生生熬死,是也不是?” 那太监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只将脑袋压得极低,却再也不敢开口。 盛钦背过身去,秦淮便会意上前蓦然抽出佩剑斩向对方的头颅。 “啊……”菀娘吓得面无血色,忙转身抱紧了陵晖。 盛钦却缓缓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现在可还担心会有人要谋害陛下?” 菀娘只抬眸惊惧地看着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