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新点头, “当然不是!” 林炎城直直地看着他, “那我问你一个不识字的妇女撕掉标语, 让话产生歧义,为什么你们说她是现行□□分子?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陈四新怔了怔。他好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 他老师和不识字的妇女本意都不是反革命,可他们却遭了罪,这是什么缘故? “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方式也会不同。你跟你老师感情深厚,所以你觉得你老师只是讲了实情, 不该有没罪。那个不识字的妇女何尝不是同样道理呢。你现在还觉得你是无缘无故被人污蔑的吗”林炎城眼睛盯着他看。 陈四新怔愣了好一会儿,再次恢复的时候,面露惨色,“你说得对!枉我自诩高材生,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一叶障目。” 林炎城没有说什么。 他让刘福生带陈四新去五星大队插队,自己一个人坐着小船上了岛。 陈红哥负责将人带过来,看到他来了,问起他的打算,“小岛上的砖瓦房是给他们住的吗?”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大家都齐齐愣住了。不是说要开荒的吗?怎么会有砖瓦房呢?一开始他们猜想是管理人员住的地方,可陈红哥解释,这边没有人看管。他每周一过来送物资。 所以这些砖瓦房应该是给劳改犯住的。 林炎城点头,“岛上湿气重,盖土坯房估计没两年就得倒。所以我让下面盖了砖瓦房。” 陈红哥得到答复后,又问,“主任,我要如何对他们?” 陈红哥成份不好,去砖窑厂这样的活也轮不到他。但是林炎城信任他,让他负责小岛上的事,每个月给他两块钱的工资。 陈红哥一开始不收,只说帮忙而已,不用给钱,但是林炎城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再加上,这个小岛的事情,他不希望其他人不知道。往后还得要陈红哥独自过来送物资。 不给钱,绝对不行。 陈红哥最终还是收下了。也因此,他才会问林炎城这个问题。 林炎城拍拍他的肩膀,“这些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你要像对待自家长辈那样对待他们。知道吗?” 陈红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可林炎城救过他一家人的命,还把这么好的差使交给他。他心里只想好好做事,要让林炎城满意,并没有问原因。 林炎城就满意他这一点。 八年劳改让陈红哥比以前更加沉稳,越发惜字如金。 林炎城走到这些老人面前,看到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他走过去,站在台子上,指着他们身后的红砖瓦房道,“住这么好的房子,希望你们能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重新做人。每周一,陈红哥会过来送一次生活必须品。粮食,油,菜都由你们自己来种。” 面前的老人们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却又很快压下,林炎城继续道,“再过不久,麦子就要收割了,希望你们能用自己的双手填饱自己。” 大家木着脸,看着林炎城跳下了台,跟陈红哥打完招呼,坐船离开了小岛。 一眨眼,四年过去。 这一年,怀江县的几个小岛差不多快被劳改犯塞满了。 大学几乎有一半老师遭到pd,不愿断绝关系的家人也受他们连累,一块遭了罪。 林炎城一一给他们安排住处。 迟钝如刘福生也觉得这事有点不妙了。 他憋不住话,有什么疑惑总是像林炎城请教,“主任,我觉得这事太怪了。这么多老师都是fgm,这不是瞎扯淡嘛。” 林炎城写好告示,等着墨干,抬头看他一眼,“怎么说?” 刘福生凑到林炎城耳边,神神秘秘地道,“那些老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集体闹革命。我总觉得他们就跟前些年被pd过的农民一样,也是无辜的。” 林炎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略带警告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