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饿了。可是当他们看到林炎城那渴望的眼神,又无法把这话说出口。 刘福生闷笑。社长还真是蔫坏蔫坏的。 积极份子陈四新自然不服输,“当然会了。林社长想看,我们可以给你们表演。” 说着,他起身,把饥肠辘辘的同伴们叫起来。 公社这边的收音机早早就拿过来了。放上电池,熟悉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缓缓唱起。 忠字舞的动作其实非常简单,但是这些人刚下火车,疲惫不堪,再加上还没吃东西,动作很不得要领。 舞蹈者全身心充溢着朝圣的庄严感和情绪激荡根本没有表现出来,显得软绵绵的。 群众们捂着嘴偷笑。 正在跳舞的人恼了,指着群众,不满地叱责,“笑什么?这是忠字舞,是向我们伟大的领袖m主席献上我们最忠心的爱护。” 底下的社员们不敢再笑,收起笑脸,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小将们也觉得无趣。 陈四新刚要对林炎城发难。就听林炎城道,“这几日,为了欢迎你们到来,我也督促了底下的干部们跟着一起学习忠字舞,正好你们是从北京来的,帮我看看他们练得怎么样?标不标准?” 陈四新挺了挺胸,“行啊。你们这觉悟挺高,你们跳吧,我们会好好看给你们指导的。” 林炎城拍了拍手,刘福生带领底二十几个干部站到中间,跳了起来。 整齐划一的服装,歌曲节奏强且刚阳有力、舞者们边跳边唱,可以说是曲舞合一。底下的群众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坐着的红卫兵们脸上火辣辣的。 这些小将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就属陈四新,也只有二十出头,说是指导人家,可他们跳的却比不过这些乡下土老帽,一个个臊得满脸通红。对方跳得可比自己好多了,还指导什么? 但是也有脸皮厚的,比如陈四新。在他们收队回座位的时候,他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胸,“跳得不错,如果幅度能更大一点,表情更严肃一点会更好。” 群众齐齐发出嗤的一声笑。陈四新装作没听到。 林炎城很谦虚地点头,“高见。我也觉得他们还有进步的空间。不过也不急,由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指导,他们一定会再进步的。” 陈四新点头说好。 林炎城又继续道,“我还想让你们帮忙指导红宝书。你也知道我们乡下人没什么能力,就像我,一天学都没上过,知识有限。话会说,但是意思却不懂。他们想请教你们关于红宝书里的内容。” 陈四新这回不敢说大话了,本能拒绝了,“可是红宝书一共270页,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指导他们。” 林炎城有些失望。 刘福生从旁边插了一句嘴,谦虚中透着几分骄傲,“社长,不瞒你说,上次我听你说要让新来的小将们帮忙指点红宝书,我就吩咐大家回去好好学习了。我觉得咱们公社的干部们可以跟他们切磋,不需要他们的指点。” 林炎城故作惊讶地张了张嘴,低眉训斥道,“你瞎说什么,你们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嘛。人家是从北京来的,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子居然想挑战他们?” 刘福生不服气道,“咱们看着同样的书,都是识字的,难道他们北京来的就了不起吗?忠字舞跳成那样,丢死人了!” 这两人在这边一唱一和,声音没有刻意压低。 □□们都听到了。 陈四新热气上涌,“你们真能耐,行啊,那咱们比一比。看谁更厉害!” 林炎城插在中间,当和事老。他一边训斥刘福生,“不好吧。怎么说人家也是客人,咱们怎么能这么对客人呢。” 一回头,他又开始激陈四新,明劝实贬,“咱们公社的干部个个都记忆超群,你们都是学生,整天忙那么多功课,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比赛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输了多丢人啊。” …… 天之骄子陈四新气得直拍桌子,“不行!一定要比!”输给他们,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