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按照老规矩。”林炎城对着旁边的刘永刚道,“去把所有社员都召集过来。我们先举行一场批斗会,等雷局长来了,我们再把人交给他们。” 刘永刚召了几个手下,去办事了。 张组长气得脸都歪了,批斗?那他们工作组的脸岂不是要丢光了? 张组长朝林炎城使眼色,林炎城却半点情面也不讲。犯了事就得承担后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哪怕工作组再不愿意,批斗会还是进行了。 往常这种批斗会,女方所受的伤害要远远大于男方。但是林炎城对这个李铭亮反感到极点,硬是让他受了跟张秋华一样的折磨。 工作组看着脖子上挂着鞋子的李铭亮,在大家的逼视下,认了罪。 工作组的人已经彻底没脸见人了,一个个全都低着头。 认罪后,李铭亮和张秋华都被雷局长带走。 徐广进扯着张秋华的手腕问,“石头是谁的种?” 一直低着头的张秋华开了口,“是你的。当然是你的。我是被他逼的,我不是天生淫荡。” 徐广进对这话半信半疑。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出声了,“不是你儿子!” 徐广进看向那人,原来是徐文山媳妇,她愤恨地瞪着张秋华,“你不在家的这两年,我亲眼看过有不同男人去你家里。那些男人都让你儿子叫他们爹。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儿子。” 张秋华瞠目欲裂,眼里满是惊慌和愤恨,“你血口喷人。” 徐文山媳妇笑了两声,“你媳妇心口处有颗痣,对吗?” 原本还半信半疑的徐广进现在却是信了个十成十。 乡下男人经常去河里洗澡,但是女人都是在家里洗的。所以如果不是看过张秋华的龌龊事,徐文山媳妇是不可能知道他媳妇身上有痣的。 徐广进死死地瞪向张秋华,“好啊,好啊,你不仅给我戴绿帽子,你还让我成了王八。你好啊,你个贱人!” 说完,他挤开人群往外冲,“石子呢?我非把那个小杂种弄死。” 吓了一跳的张秋华四下望了望,“文山,快点阻止他!快点阻止他!” 被自己媳妇揭开秘密的徐文山已经吓傻了。 他不能出去,一旦出去,他就跟李铭亮同一个下场。 而且张秋华跟那么多男人一起乱搞,她的话怎么能相信。石头未必是他儿子。 因为这一顾虑,被众人孤立时,他咬牙切齿地瞪向张秋华,“你乱喊什么。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儿子。” 张秋华从来没想过,一直以为对她死心塌地的徐文山居然不愿承认石头的身份,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徐文山不是喜欢她吗?他不是最爱石头吗?他怎么能不管石头呢? 崩溃大哭的张秋华想要挣脱公安的掣肘,但是对方力气远比自己大,挣脱不开的张秋华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徐文山,你不是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你娶了一个蛇蝎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你不是人啊。” 徐文山急得一脑门子汗,当社员们怀疑中带着鄙夷的目光射向他时,他像只没头苍蝇,一遍遍地重复,“不是,不是我。” 徐文山媳妇自然不想丈夫出事,她上前几步朝张秋华扇过去,“你胡乱说什么。我男人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找别的男人去。” 张秋华死死地瞪着对方。突然她大吼一声,一脚踢了过去。 徐文山媳妇摔了个仰倒。 场面混乱起来,林炎城上前把人拉开,朝雷局长,“把徐文山也拉过去。让他好好把自己所犯的事交待清楚。” 张秋华仰着脖子大笑,“活该!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我非要拖着你一块下地狱。” 徐文山媳妇死死地拽着徐文山,不停求饶,“书记,这个女人就是疯狗,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一定别相信她啊。我男人是无辜的。” 林炎城黑了脸,“是不是无辜得调查之后才知道。你好好在家等着吧。” 雷局长挥挥手,把人带走了。 徐文山媳妇傻了眼。 从邻居那听说自己儿子出事的李婶,赶到打谷场的时候,儿子已经被拉走了。她举起拐杖就往儿媳妇身上招呼。 “爹,不好了。徐广进发疯了,一直在打小石头。我看他是想把小石头打死。”被亲爹交待过的林建华从外面挤进来。 林炎城揉揉眉心,这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消停了。 林炎城赶到的时候,徐广进已经被人架住。才三岁的石头睁着那双迷茫的大眼睛,怯怯地往林炎城身后躲。 林炎城低下头看着孩子,“石头,你还好吧?” 石头摇了摇头,他不明白早上还亲热抱他,让他叫爹的男人,为什么把自己往死里打。还说自己是野种。 徐广进眼珠子都快瞪裂了,他冲着石头的方向张牙舞爪,“你们快放开。我非要把他打死不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