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茵见他脸颊飞红,微微有点发怔,纳闷道,“你脸怎么红了?” 林建党觉得自己更热了,尴尬得挠头,同时还有点心虚,根本不敢抬眼看她,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什么” 周文茵没有追问,转了话题,“你下午去公社开证明,咋样了?” 提起这事,林建党别提有多郁闷了,他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遇到社长助理,一问才知道,社长去乡下视察农耕了。 他一五一十跟周文茵说了一遍。末了,急得抓耳挠腮,“你说说,我咋整?人都见不着。” 周文茵好奇,“非得找社长吗?别人不能吗?” 林建党重重叹了口气,“不行,乡下户口迁到城里没有社长签字肯定不行,而且我还听说名额卡得很紧。就算我真的见到社长,也未必能要到。” “那是农转非,跟你这情况不一样的。”周文茵到底比林建党懂得多一些。 这话给了林建党一丝希望,可紧接着又叹气,“可我见不到人,咋整 ?” 周文茵却对社长到乡下视察农耕情况这一事保持怀疑态度,她还将刚到公社时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我爹骑着自行车跟我一起下乡的。我们那卡车上一共坐了二十多个知青。到了公社门口,等社长给我们讲话,可偏偏那个社长一直也没出现,说辞也是这个,可我发现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的确良的裤子,上面一点折痕都没有,甚至那脚下连淤泥都没有。估摸着他是想给我们下马威,才故意说自己下乡视察农耕,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林建党张了张嘴。他一个乡下小伙子哪里见过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居然撒谎呢。 他握着拳头,脸青一阵白一阵,“这什么人呐!居然骗人。” 周文茵化身林炎城,沉着嗓子,语重心长地道,“等你到了城里,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场面话,什么是推辞。别傻乎乎的,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林建党目瞪口呆,张了张嘴,“你这是学我爹呢?” 周文茵恢复原身,冲他挤眉弄眼,“怎么样?我学得像不?” 林建党抽了抽嘴,“像,像,可像了。” 周文茵捂嘴笑,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眼睛弯弯,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林建党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了一下,痒痒得厉害。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笑闹过后,周文茵说回正题,“那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我早点起来,一直守在门口,我就不信他一直不回公社。” 守株待兔这法子笨是笨了点,可这也是现下唯一的法子了。 周文茵提出关键性的问题,“那你知道社长长啥样吗?” 林建党瞪大眼睛,木呆呆地摇头,“不认识。但是我估计他穿得应该最齐整?” “公社里都是吃商品粮的,穿得都齐整,而且多数都穿中山装,颜色也就那几个,光从衣服,分辨不出来。”周文茵摇头,想了想道,“不如我陪你一起守着。我认识社长长啥样。” 林建党心突突直跳,脸上的热度再次上来,他心里想答应,又觉得好像太麻烦她了,“也不知道要守几天!” 周文茵摆了摆手,“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别总是替别人考虑,我反正也没事。明天让芳夏帮我看着点地里,我陪你一起去。” 林建党想了想,“要不,把芳秋也给叫上。” 周文茵愣了一下,她对林芳秋印象其实是不怎么好的。不是因为林芳秋这人现实,而是林芳秋给人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她似乎想讨好她,但又时不时刺她,太过阴晴不定,让人实在欢喜不起来。 可林建党要带林芳秋一起去,也是为了她名声考虑。她要是拒绝,林建党说不定不愿意接受她帮助,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