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慕嘲笑完也就勉勉强接受了。 严慕手头很多工作被耽误下来,电话和邮件不断,王光强笑他是半身不遂也轻易不下火线。 严慕这次车祸,母亲肖萍一改以往的态度,比较强硬地规定了他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间,每天上、下午各半个小时,到了点就把手机收走,最后每天的工作时间也被压缩到那一个小时里。偶尔谁在规定时间外联系他,基本都会碰到肖萍接的电话,一两次后也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严慕对这样的安排倒也没反对,尽量将工作都延后到出院后。 抱伤工作并不好受,他现在只处理一些急需他出面的事情。正好肖萍下午不在医院,他趁机会和驻守在德国的秘书开了个视频会议。几个海外项目要交给秘书去协调,他正在视频里跟秘书安排后续工作和注意事项,头顶的手机叮铃铃一阵乱响。 王光强的头像冒出来,提醒他对方发来视频请求。 严慕侧眸瞅了眼,抬手点了拒绝,继续会议。还没说两句,那边又重新拨过来,不厌其烦的。秘书在那边也听到声音,不由停了下来,询问他要不要先处理。 严慕望着天花板舔了舔牙,朝手机方向白了一眼,就不该闲着教他玩这些玩意儿。 手机挂在支架上依旧震动个不停,严慕转过脸和秘书又叮嘱了几句,不耐烦地摆手示意林护工把电脑拿走。 划开接受键前,他直觉没好事,所以提前插上耳机。手机“叮”地一个提示声,王光强一颗硕大的脑袋顶在屏幕前,压低声音喊:“不看你会后悔,快看快看。” 看了才会后悔,严慕没忍住又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整一个5.5英寸的手机屏幕堪堪只装下他半张脸,那皮肤又糙脑袋又光,活脱脱就是一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一虎背熊腰大老爷们又容易心情激动,拿着手机在自个儿脑袋前乱晃,从严慕的观感来说,画面整体是惊人的。 “让你去办事,你搞什么?”严慕问。 王光强啧了一声,诚恳到:“严教授这几天你教会我很多东西,为了回报你和也为了反馈我的学习成果,我带你去看你女人。” “……我女人呢?”严慕没好气。 在收拾东西的林护工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严慕察觉到她的视线,扯了扯嘴角,淡道:“怎么着?这也在你小报告的范围?” 林护工猝不及防被抓包,忙低下头尴尬地抿抿唇,装傻不敢吭声。连着在病房一动不动躺了几天,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差到极点,经常动不动就发飙。别提她和王保镖两个病床前伺候的人,就连医生护士都躺过枪。严教授发起飙来,火力十足,大家都怕他突然诈尸从床上弹起来站着继续骂。 林护工识趣地抱起一摞干净的衣服跑去外间,免得严教授忙完事儿想起来又给她找茬,照看他这几天她多少也知道点他的脾气秉性。人倒不是坏人,心情好点的时候还知道体谅别人,就是脾气臭,有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乱作一通,比老年痴呆中期幼龄化的老太太还难伺候。 为此王保镖还偷偷安慰她,说是这位大家都说智商很高的严教授认错人了,脾气不是冲她发的,让她别放在心上。 真是难为他找了这么个稀罕的理由宽解人…… 林护工把严教授病房的门带上,显示自己并没有打算向他妈妈打小报告的诚意。 严慕收回吃人的视线看手机,王光强那边的画面晃了晃,示意他,“你看手机里啊,不就在那嘛。”他说着脑袋稍微离摄像头远了点,发现不对还“咦?”了一声。 严慕:“……你把摄像头反过去。” 王光强“哦”了一声,粗暴直接地把手机转了个身。严慕跟着他的摄像头把楼下病房的走廊、墙壁和门板都扫了一遍,画面终于调了过来。 “喏,看到没,你女人在床上。” 傻蛋!严慕在心里骂了一句。 王光强见他没应声以为是视野不好,于是趁没人注意,干脆往病房里又跨了一步,手机往前推,鬼鬼祟祟道:“喏。” 严慕看清病房里的情况,两个市局的人从他这边离开后,果然直接去找了赖思归,此刻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床边和赖思归说话。 严慕的视线自然地集中在她身上,忽然皱眉,“说事就说事,一堆人都往她跟前凑什么?” “你说啥?” “让他们统统离我女人的床十步远。” 王光强:“……” 严慕把手机支架压低了一点,瞅了瞅,伸出一支手指戳了一下屏幕,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的脸盖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