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夫人满意颔首,许夫人性子爱静,这些事也许裴珠学了也用不上,但样样都得会:“家里年节和大祭,这半年你也都看过了,你们几个管祭器管得极好。” 冬至,过年,连着两回,祭祀的金银器皿,一件都不少。 怎么从库里出来的,还怎么还归到库中去。 徐氏连连点头:“咱们家的姑娘,一教就会,都是有才干的。” “但这办宴席,跟办祭又不同,讲究的是待客。”裴三夫人又喝口茶,“这么干说,你也不明白,那天你瞧着就是了。” 二人说到这会儿,就该摆午饭了,阿宝过来了。 她看裴珠还在,脸上微红。 “我睡迟了,给娘请安。” 裴珠先还想问,还未张口,就见阿宝颈上一点殷红色,还当是蚊子咬的,可三月虽有虫声,哪儿的蚊子? 正要开口,想到那画上描画的,倏地双颊晕红。 裴三夫人眼睛扫过,看阿宝和裴珠个个都不抬头,干脆放过她们:“你们俩自个摆午饭罢,我得歇一歇。” 经得这一遭,这第四喜不就快来了! 裴观一早就去翰林院中议事,他昨夜几乎未睡,可精神极佳,与同僚议事,顿挫间更是神采飞扬。 这与他连月来在翰林院中的行事全然不同。 翰林院中人人都知这位十六岁就高中探花的探花郎,也人人都知,他因弹劾师长,得了景元帝青眼,调入翰林院。 未见他时,都以为裴观性子必要张狂些,年少得志,狂些也应当。 这人来,大家都先想好了,要离他远一些。一个人连自己的师长都能拿来垫脚,虽宋述礼确实有罪,也让人生不出什么亲近的心思来。 可裴观为人温和,处事谦逊,议事时又老道,常有奇论叫人耳目一新,渐渐便与众人相熟。 其中一位与他相熟的同僚问他:“裴侍读今日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裴观这人,年纪虽轻,性子老成,自来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儿倒像是又逢人生四大喜似的。 洞房花烛夜和金榜提名时,这位裴探花不都已经尝过了么? 裴观摇摇头:“并没什么喜事。” “那怎么今日满面春风?”连眉梢眼角都透着喜气。 只不过,面上精神虽好,就是这脚下罢,有些虚。 第197章 【一】捉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裴府门前张灯结彩, 建安坊这一带,不论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光瞧着裴家门前的气象, 就明白这家交了好运。 裴三夫人今日开春宴,陆陆续续有马车停到府门前。 请这么多人来, 是三房少有的, 一房的丫头婆子不够使唤, 还特意从大房抽调了些来, 这会儿在门前预备迎客。 这宴,一半是阿宝办的, 一半是裴珠办的。 既是赏春,裴珠便别出新裁。 每位来赴宴的夫人,刚进门时便有丫环引路,先将引到院中幽径, 幽径两侧都种粉白二色玉兰花。 此时正是花季, 请这些夫人们在林中赏花。 步出幽径,再将袖中花枝送给她们。这些夫人只觉得奇怪,玉兰树生得高,枝间花朵如盏, 这些丫头们是何时去摘下花来。 待一细看, 才知是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