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珠,你怎么和林思虞闹成这样了?”方正成叹气:“定然是林思虞不好,我这般美貌温柔的琮珠,肯定不会有错。” 方琮珠低头,心中一喜。 看起来方正成是个护女儿的,没有啰啰嗦嗦的大道理来劝她要忍受,而是只说林思虞的不是。 “父亲,倒也不是说林思虞不好,我和他始终合不到一处去,而且他那家人着实可恶,一味的只将眼睛盯着我的嫁妆,就想着如何搜刮变成他家的。更可恨的是,搜刮我也就罢了,对我还没好声气,我这是过去挨骂受苦的不成?” “岂有此理!”方正成勃然大怒,把桌子拍得砰砰响,脸上颜色也转成了暗红:“竟然这般作践我的琮珠!唉,早知道这家如此不堪,你爷爷就不该将那笔银子捐出来,林家也就不会盯上咱们家了。” 听着方正成这般说,原来当年并不是他捐的银子,而是方琮珠的祖父所为,看起来与林家订下娃娃亲,多半也是老头子做下的事情。 “父亲,这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也不用再提了。”方琮珠很担心的看着方正成,他这么胖,一生气就脸红脖子粗,或许有高血压,得要让他控制情绪,否则指不定哪一天身子就出了问题,这可怎么才好呢。 方夫人给方正成递上了一盏茶:“先喝口茶消消气,你最爱喝的西湖龙井。” 方正成端了茶喝了两口,伸手抹了抹胸,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琮珠,听说你想考复旦大学,在跟你大哥学洋文?” 方正成这话音刚落,方琮亭就眉开眼笑的报告:“父亲,琮珠可真是聪明,这洋文只教她一遍就会了,虽然有些发音不是特别准,可是她竟然能默写出来,而且还知道那些字的意思!” 方琮珠扶额,分明是方琮亭发音有误,她可是标准的美式英语,上辈子从幼儿园就开始学英语的她,大学里英语专业八级都过了,还去欧洲美国出过差,不用翻译走天下,发音会比方琮亭有误?她只是想不动声色的矫正方琮亭的发音,却被他误会成她发音不准。 见着女儿这举动,方正成以为她害羞,哈哈一笑:“琮珠,你要学着大方些,上海这种大城市,可不兴扭扭捏捏的。发音错了不打紧,跟着你大哥多念几遍就行了。” 方琮珠:“父亲,我会……努力的。” 方正成慈爱的看着她:“琮珠,复旦大学不是那么容易考得上的,今年万一失利了,你也别太伤心,咱们去女子学校念个高中,重新再考便是。” 他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考不上,婚姻已经给她一次打击了,考试再打击她,只怕她会难受得哭不出来,得先就开解她才是,莫要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得走出来多去看看外面,多和旁人交往,这样的人生方才幸福快乐。 方夫人在一旁听着方正成如此和女儿说话,有些担心,拿着茶盏盖子磕了磕,叮叮当当的响。 琮珠今年可十七了,不帮她再想看一个靠得住的婆家,却鼓动着她去念书,这不是想让她做老姑娘么? 方正成侧目,见夫人在挤眉弄眼。有些不解:“敏莘,你有什么话说?” 方夫人一口茶堵在喉咙口,几乎要吐出来。 她要说什么话,方正成还看不出来?夫妻这么多年了,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我觉得……”方夫人见丈夫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只能自己开口说清楚:“琮珠考复旦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咱们先得替她再去相看一个人家,若是他们不嫌弃琮珠曾经和林家结过亲……” 听了这话,方正成无端暴躁起来:“我方正成的女儿,谁敢嫌弃?若是敢嫌弃琮珠,这样的人家还挑了来作甚?” “正成,你别生气!我不就是说要挑个不嫌弃琮珠的人家嘛。”方夫人赶紧起身帮方正成顺气:“你现在也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越发沉不住气了?一点点事情就火冒三丈的,我看了都替你担心!” 丈夫这火爆脾气,也只有与他相熟的人才受得住,幸亏上海那边是琮亭在帮忙打理,若是方正成出面洽谈,方夫人感觉生意会被他谈崩一大半。 自从方琮亭去了上海念书,那边的生意和门面全交给他打理,方正成就安心在苏州这边的工厂里督促工人们生产,和提花扎染的师傅们一块儿商量花色、模拟打板等等。他做这种技术活倒是有耐心,和那些技工师傅们关于布料的花色和面料争过吵过以后,下次还是笑嘻嘻的跟他们打招呼,厂里的人早就对他的生气见怪不怪。 方正成顺了顺气,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琮珠找婆家的事情不着急,怎么着也得过了这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