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过?” “白安忆”嗯了一声,坦诚道:“你觉醒异能的那天,我出来了五十分钟。” 白安忆还记得,自己出现异状后, 偷偷测过身体内的a类球蛋白的数量。 得出的结论让他差点当场自闭。 他本想立刻把这件事告诉焦清光, 他没有别的亲人了,焦清光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但看天色晚了, 白安忆又想起焦清光有报告要交, 今晚是死线。 ……那就明天再说吧。 “白安忆”与他并行着,说:“那天你睡得不是很好,洗过澡后,吃了药才睡。” 白安忆记得, 自己的独立宿舍是带浴室的, 内间是小淋浴间和马桶,外面就是洗手台与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恍然:“……就是那个时候……” “白安忆”反问:“你会怕吗?” 白安忆摇摇头:“不。” 白安忆此人, 兼有着学者的浪漫与理智, 对方在觉醒异能后既然没有伤害自己, 那他就不会去做“万一他伤害了自己怎么办”的无聊设想, 徒增烦恼。 “白安忆”笑说:“连气也不生吗?我可是看了你的身体。” 白安忆脸登时红了:“你……” “白安忆”试过了白安忆的底线,眼见他神色局促,就适时地收了玩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也没有。”白安忆低头慢慢走路,温驯道,“这具身体是我的,也是你的。你看一看没什么。……而且,我还要谢谢你。” “谢什么?” “你的性格,意志,还有身体素质,应该都比我强势很多……”白安忆说,“我不很懂心理学,但我也有一点关于双重人格的认知。一般来说,两种人格是彼此独立的,并不知道对方存在;可你一直知道我,却没有来抢身体内的主人格地位……” “白安忆”低下头,粲然一笑。 同样是一低头,一个驯服,一个却是不动声色的以退为进。 他说:“看你对‘主理人’的态度,我还以为你很有领地意识。” 白安忆说:“我的确不喜欢别人不经允许冒犯我的人身权利。但是,我是你,你也是我,你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不会介意。” “白安忆”动作端庄地将手敛在背后,压住被荒风掀起的白大褂后摆,含笑道:“所以,这也是我的理由。” 白安忆:“什么理由?” “白安忆”一字一句,都直白得要命:“是我不抢占你的身体、把你关在我身体里、对你为所欲为、让你哭着求我放你出去的理由。” 白安忆涨红了一张脸,又好气又好笑,驻足问道:“你想过?” “白安忆”笑颜以对,不见一丝心虚:“没有哦。” 二人对话间,“白安忆”的身体更加透明了几分。 他眼见实在支持不住,便道:“我消失一会儿。需要我的时候,想办法制造一面镜子。” 白安忆乖乖答道:“嗯。” “白安忆”消失后,白安忆独自跋涉了十里路,最终气喘吁吁地在一条小河边站定。 他们虽然是意识体,但仍然会有着正常的人体循环,会疲累、饥渴。 他面对河面扶膝喘息一会儿,一只手就从侧面伸出,递给他一条毛巾:“这么久才叫我,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出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