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撑着脑袋对他笑:“先生啊,时停云今年十九了,按古代人平均年龄算,这辈子都过了快一半了。传承血脉,谁需要他走心呢,走肾就行了。” 时家虽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从家族重要性来说,也差不离。 而时停云宁肯违背父愿,也不提娶亲之事,倒是真有可能在心中暗暗喜欢上了某个不能明说的谁。 …… 相较于皇城内的风浪,将军府内倒是一派的井然有序。 时停云不是第一次赴边,此时又是两边太平的时候,他与十三皇子可与调兵送粮的队伍同行,共赴边关。 家中管事的正在忙碌打点,池小池左右无事,索性去了后院校场,衔着发带,将束得好好的银冠扯下,长发向后捋起,用发带三两下束在脑后,又取了往日练习用的银枪,简单操练几下后,突地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破空声。 池小池敏捷回身,横槊阻挡,银枪格开一把铁枪,发出铿然一声闷响。 褚子陵本也无意伤他,虚晃一枪而已。他将铁枪单手转绕到身后,微鞠一躬:“公子。” 池小池干脆道:“来一场?” 褚子陵也不含糊:“遵令。”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呈半圆状,直袭褚子陵面门,褚子陵也不怠慢,以侧边枪钩相迎,单以膂力将银枪押至地面,腾身落于银枪枪身之上,将枪身压出一道弧线。 池小池这具身体内仍有用枪的本能,他侧了枪身,顺利从褚子陵的压制下脱离,银白的枪刃在地面划出一道光花后,枪身微抖,横起去挡褚子陵袭来的拳脚。 二人战得旗鼓相当,约五十余回合后,褚子陵终是落了下风,铁枪呈十字状脱手飞出。 下一瞬,一线银光落在褚子陵颈前三寸。 褚子陵举手,话中含笑:“公子饶命。” 池小池收去枪势。 刚才,他作壁上观,发现原主的枪势倒是收敛得很好,不像是要取他性命的模样。 比了这一场,二人身上皆是微微出汗,索性并肩坐在校场边谈天。 “你可知南疆之事?” 褚子陵笑道:“不知。子陵只知公子去哪里,阿陵便去哪里。此诺直到阿陵死去,终身有效。” 池小池叹了一声,单手掩面。 他问:“你昨夜去哪里了?” 褚子陵一笑:“实在抱歉,公子,我偷溜出门了。” 池小池好奇地“嗯?”了一声。 褚子陵说:“昨日听府内负责采买的苏妈说,南城门处有几株桃花开了,稀罕得很,是望城中开得最早的。子陵想让公子先于其他人瞧到第一朵桃花,便趁昨日公子睡下,偷偷翻墙去偷摘了几枝。” 池小池侧身问他:“花呢。” 褚子陵笑:“在公子发上。” 池小池一抬手,发现马尾上确实不知何时多了一枝艳艳桃花,上面还沾着清露,看来他为了防止桃花枯萎,还洒了水,精心养到了现在。 他取下桃花,把玩片刻,又是一声轻叹。 褚子陵意识到他家公子心中有事,便侧身看向他:“公子?” 池小池道:“镇南关出了些事情。……你还记得父亲的副将温非儒吗,他押运一批弓箭时,中了大青山上一股流寇的暗阱,受了重伤。” “温副将?”褚子陵吃了一惊,“那定远城怎么办?” “父亲来信提了此事,M.ZZWTWX.COM